徐冽站在遠處,目送了她從這小院兒出去,才放下手上的事情,踱回趙盈的身邊去。
趙盈一抬手,遞了杯茶給他:“我的葡萄架弄好了?”
“你怎麼不告訴她,姜子期就是吃醋了呢?”
趙盈眉頭蹙攏:“我可不覺得這是吃醋了。”
“她離京的時候,姜子期不是老老實實搬回了姚家,替她打點內宅裡的事情嗎?”他倒是自覺,往之前姚玉明坐的位置坐了下去,“每個人的心思不一樣,姜子期擺明了就是不太愛表達的那種人,不然你說他圖什麼?
姜家的案子過去多少年了,都別說二十年過去,三五年時間,你當年登基之後又鬧出多少事情來,天下百姓也不是全都要記得姜家曾經如何。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離開了京城,改頭換面,又有誰知道他就是曾近的姚家庶子呢?
他為什麼不走?”
“為了姚玉明的富貴,為了他安逸的生活。”
趙盈冷著臉打斷徐冽的話:“別人的事情,我一向不想多管,何況是感情上的事。
你不是姜子期,我也不是姚玉明,誰知道呢?”
她指尖往前戳了戳:“我要是去逛小倌館,你也無動於衷?”
徐冽臉色驟然一黑:“自然不會。”
趙盈玩味大起:“那你會拿我怎麼樣?”
他搖頭:“我永遠也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我會殺光那些膽敢靠近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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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廷·含章宮
虞令貞登基之後把內廷宮室的名字都換了個遍,只留下了上陽宮和曾經宋氏住過的披香殿,名字沒改,也不許任何人踏足。
皇后的宮室換做了含章為名。
辛皇后如今才剛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初初顯懷,但虞令貞一向都很緊張她,如今就已經不叫她挪動,仍舊是胡泰在安著胎,一天到晚都幾乎不下床的。
“你著急忙慌把我叫到宮裡,這會兒又一言不發的,如今都做了皇后,還是這麼個性子,也不說改一改,往後這宮裡人多起來……”
辛皇后眉眼柔婉一片:“令貞哥哥說,後宮不會有別人。”
宋樂儀愣了下:“他何時告訴你的?”
“我與他大婚當夜,一直沒告訴母親罷了。”
怪不得。
這死丫頭!
虞令貞登基之初,她其實難受過一陣。
明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可是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還是會替女兒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