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不打算吃午飯這樣的話,趙盈才沒說出口。
一頓飯而已,耽誤不了多少工夫。
本就不是血親,她對趙承衍所提出的所有,趙承衍應允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她本就該懷著感恩的心同趙承衍相處。
他終究和昭寧帝,和趙家兄弟,非一路人。
趙承衍的小花廳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二十來盆的木芙蓉。
這本不是木芙蓉盛開的季節,大概是像那些進貢入京的香瓜一樣,是他有心栽培,才弄出來這些。
母親喜歡紅梅,也喜歡木芙蓉。
喜歡紅梅是人盡皆知,因母親宮中的大片紅梅。
喜歡木芙蓉是鮮為人知。
連趙澈都不知道。
趙盈進門入眼那幾十盆各色木芙蓉,一時語塞。
趙承衍倒是坦然,招手叫她坐:“這是年前才費心思栽種,好在是活了二十來盆,等到過陣子,著人送去麟芷殿,你母親看著也高興。”
還真是給她母親準備的。
趙盈喉嚨發緊,認為自己應該道謝,可是謝什麼?謝他一個外男在她母親過身十幾年後還惦記著她母親喜好?
趙承衍應該不是那種心思,之前說的也很清楚,但他做的這些事實在是——怪不得昭寧帝視他做眼中釘。
一母同胞,昭寧帝是天命所歸,趙承衍憑什麼就不是?
還總是對他心中所愛表現出極容易引起誤會的情分,種種舉動,叫她看來都覺得甚是不妥,落在昭寧帝眼中,便只會更甚。
他這樣的人,實在不像是無心,說是故意為之趙盈還更願意相信一些。
她落座下來,卻長久沉默著,手邊的茶水也沒動。
趙承衍挑眉看去,花廳裡伺候的奴才早有眼色的退出去,只留他二人於此間:“多日不見,你是茶水點心也變了口味?”
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不滿。
除去宮宴,趙盈住在宮外,大年下卻並沒有往燕王府走動拜年。
節禮是準備了的,比晉王府還要厚了三倍都不止。
但趙承衍顯然仍舊不滿。
趙盈端了茶杯吃了一口,因為沒心思品茶,是以這極品太平猴魁入口,也沒什麼滋味。
趙承衍眉心攏著:“因為趙濯的事,不敢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