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小土山,月色清冷照耀著鏢隊的臨時營地,吃過晚飯的鏢師和夥計們大半都在休息,趙靈尊正坐在半山腰在和老僧普玄聊天,兩人旁邊坐著對什麼事都好奇的小書童惜墨和小和尚戒色。小和尚和小書童相談甚歡,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好朋友。
殷勝站在小土山的中間,負著手,望著天上的半輪明月,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夜色中傳來普玄禪師慈祥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這十餘年沒見,趙施主武功已經從二品境界入了一品武成境,想必是有什麼奇遇了?”
趙靈尊搖搖頭,灑然一笑道:“哪有什麼奇遇?無非是躲在殷公子家中,每日苦練武藝,初入武成境三年了,境界再紋絲未動。”
小和尚戒色聽到趙靈尊的自謙後吐了吐舌頭,心想這位趙施主很有意思,多少人卡在二品境界一輩子都不得提升,你一箇中年就已經入了一品武成境的人居然好意思說入了武成境三年紋絲未動?一品要是那麼容易升境,滿大街都是一品高手了吧?
趙靈尊看了看小和尚,長相兇惡的臉上掛著些許羨慕,“老禪師,這位戒色小師父習武有多久了?十六七歲就能到了二品境,實屬天才,真是令人羨慕不已,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五品境日夜煎熬呢。”
普玄禪師臉色平淡,聲音卻有些得意:“從戒色拜老衲為師,習練武藝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十年了,這孩子練武勤快,打坐刻苦,雖然根骨不算上佳,但卻用努力彌補了這些差距,所以能有二品的境界。”
法號戒色的小和尚赧然道:“趙施主和師父快不要誇我了,比起這裡的唐施主和他師妹,我就差的遠了。一個十五歲就已經在一品門檻,另一個也初入二品境界了,以前我還覺得自己實力不俗,這幾年隨師父在江湖上走了一回,才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
趙靈尊大笑,對戒色小和尚說道:“唐公子師兄妹二人在武道上,都是近乎於百年難遇的天才,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比的。只可惜唐公子近來受傷很重,被江湖魔道上的朋友追殺。”
普玄老和尚點點頭,捋了一下白色的鬍鬚,“老衲這幾日在江湖上行走,倒是聽說了這件事。唐施主有奇緣,得到了鳴龍刀,做了鳴龍刀主,卻被神刀門懸賞追殺。依老衲看,此事怕是從那位滄海樓主萬德言而起,老衲前些日子在平西王府也見了他一面。”
小和尚戒色笑道:“別提了,那天在平西王府,我師父本來打敗了朱天霸,正要乘勢教訓平西王幾句,結果一見萬德言來了,我師父連話也不想說了,連平西王請喝茶也拒絕,匆匆就離開了平西王府。”
趙靈尊一臉駭然,驚問道:“難道朱天霸在平西王府做了客卿?你這天下第七的老和尚竟然被滄海樓主給嚇成這樣?”
普玄面色沉重,點頭道,“聽平西王和朱天霸對話,他應該在平西王府隱藏有幾年了。十年前,老衲在江東道撞到朱天霸殺人,勸阻他又不肯聽,因此我和他打賭,雙方動起手來,他當時傷在老衲竹杖之下,答允暫時不在江湖上胡亂殺人,之後不知去向,卻原來一直躲在平西王府。”
趙靈尊苦笑了一下,“當年我和他也交過手,這魔頭武功是真的很強,當時他在一品武成境,我是二品境界,打不贏他,現在他怕是有武玄境了吧?”
普玄嘆息一聲,說道:“十年前老衲打傷他,他因為療傷在武道上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現在是武靈境高階,還不到武玄境,只要他不出來禍亂江湖,老衲就不會再動他了。”
趙靈尊不以為然,“你出家人心善,他可不一樣,有機會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其實他在平西王府,也算是助紂為虐了,不過就算有哪位正道人士想動他,怕也不容易,江湖上有幾個人願意為了殺他,去得罪平西王呢?”
普玄點頭道:“平西王府對於這種魔頭,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唐九生坐在土山頂上帳篷之外,左手攬著西門玉霜,右手攬著水如月,兩個姑娘一左一右靠在他肩膀上。水如月輕笑著,親暱的調侃道:“小師哥,左擁右抱的感覺好不好?”
唐九生一臉陶醉的神情,讚道:“好,尤其是抱著兩個大美女,那感覺真是美妙極了,不過要是左邊擁著一隻小貓,右邊擁著一隻小狗,恐怕就沒有這麼好了。”
西門玉霜呵呵笑道:“水妹妹,他拐著彎罵我們是小貓小狗,我們要不要一起收拾他?”
水如月故作幽怨的嘆了口氣,說道:“這幾天他身上有傷,我們捨不得收拾他。可是等他傷好了呢,我們又打不過他了,這個事好像處理起來有點兒難度呦。”
西門玉霜一臉不屑,“難不成他練就的一身好武藝是用來打老婆的?”
唐九生輕輕掐了一下西門玉霜的臉蛋,笑道:“冤枉啊,二位女俠,小生已經娶了這樣兩位傾國傾城的女子,讓陸錦琪羨慕,殷春嫉妒的,哪裡會捨得打?”
水如月笑道:“你聽聽,這個人啊,一天嘴才甜呢,就是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個時候,天天的說我是他的最愛,可在江湖上沒混了幾天呢,就又勾搭起西門姐姐了,見異思遷的很。”
西門玉霜搖頭,反駁道:“這一點,你可冤枉他了,他一直都說你是他的最愛,我跟著他在一起半個多月,他並沒有佔我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