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深夜造訪的不速之客唐九生,驚駭不已的殷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既然沒有人能救他,那就想辦法自救,殷權已經打定主意,實在不行就下跪,既然他能當眾跪殷若楠,那也就能跪唐九生。
反正屋裡就他們兩個人,跪了就跪了,也沒有人看見。其實就算屋子裡坐滿了人也沒關係,命比面子重要的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無非就是認慫保平安,等以後有了機會,難道我殷權不會再把面子給掙回來?不是有句話說,看誰能笑到最後嘛!
心裡一番天人交戰過後,殷權拿出玉杯給唐九生倒了杯西南道有名的玉液酒,這種酒盛在玉杯裡,酒香會更濃。
唐九生沒有接殷權遞過來的酒杯,只是站在那裡冷眼看著他,殷權雖然冷靜了下來,可要說心中一點兒也不怕,那是自欺欺人。被唐九生這樣死死盯著,殷權心頭未免發毛。
故作鎮定的殷權把酒杯放回桌上,假笑著問道:“唐九生,你看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裡做什麼?白天咱們不是已經講好了,你不為難我,我就放了殷若楠嗎?既然那篇都翻過去了,你怎麼又食言,深夜跑來找我的麻煩?做人總要言而有信吧?”
唐九生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咬著牙問殷權,“是啊,我是答應過你,只要放了殷若楠我就不會為難你,這篇也確實翻過去了。可是還有另外一件事難道你忘了?你敢帶著一群人跑到我家門口欺負我兩個老婆,你認為我會就這樣算了?一碼歸一碼!”
唐九生毫無徵兆一腳踹向殷權的胸膛,動作快如閃電,殷權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一頭撞在牆上,又被牆彈回來掉到地上,摔的四腳朝天。殷權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斷了,他感覺嘴裡有些鹹,於是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只見便服雪白的衣袖都是血,殷權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唐九生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只是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殷權,靜靜的夜裡,萬籟俱寂,唐九生的牛皮靴子踩在地板上,傳出咔咔的聲音,是如此清晰又是如此刺耳,而且這聲音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殷權的心頭上。
躺在地上殷權的驚慌失措,他只能躺在地上蹭著一點點向後挪去,當後背靠在冰冷的牆上時,殷權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從小養尊處優怕血又怕痛的殷權心裡慌啊,他聲嘶力竭地叫道:“唐九生!你不要亂來!只要你不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皮靴踩著地板咔咔響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因為唐九生已經走到殷權的面前,唐九生蹲下身,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是嗎?那好,我不殺你,我只想要平西王殷權做太監,你,願意嗎?”
唐九生用左手掐住殷權的脖子,咬牙切齒把殷權拎在半空中,獰笑道:“你廝好色成性,禍害了無數的女人,現在還不知死活把爪子伸向我的女人,你是活擰了?我今天就是來閹掉你,你做了太監就不用再惦記禍害女人了!”
殷權被唐九生掐著脖子,人在半空中蹬著腿,氣都喘不上來,他試圖擠出一個笑容,“唐九生,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打水姑娘的主意,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把她請去王府串串門,親戚嘛……”
“你給我閉嘴!這種時候你還在狡辯!虧你還是個志在天下的王爺,連自己的褲襠都管不住!白天你敢到我的家裡去鬧騰,晚上我也來你屋裡找你談談人生,這樣才公平,這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
唐九生一拳打在殷權的肚子上,殷權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他痛到無力思考,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殷權像一條垂死的魚,在半空中無力掙扎著,哀號道:“唐九生,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唐九生又是一拳打在殷權的肚子上,呸了一聲,臉上滿是譏笑,“下午的時候,是誰跪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對殷若楠做出同樣的保證?然後呢?一位堂堂的潘王,言而無信,說話就像放屁一樣!”
唐九生從殷權懷裡搜出那把精鋼打造,柄上鑲著兩顆綠寶石的匕首,下午的時候,殷權正是用這把匕首挾持了平原公主殷若楠。唐九生掂了掂匕首的份量,滿意的點點頭,“人不咋地,這把匕首還挺不錯,誒,殷權,你要是被自己的匕首給閹了,該是什麼心情?”
殷權瞪大了眼睛,面無人色,大叫起來,“唐九生!唐九生!妹夫啊!你不至於這樣!有啥話咱倆坐下來好好說不行嗎?寡人向天發誓,保證不再去動你的女人!從今後,只要是你看上的女人,寡人退避三舍!你想要什麼,只要寡人有的都能給你,金錢女人神兵利器秘笈……”
唐九生並不回答,只是獰笑著,用匕首在殷權衣服上蹭了蹭,然後用匕首對準殷權的腰間某處,“那些都不實在,我覺得用你的匕首割下你的蛋蛋,一了百了,那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