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道明還想說話,卻酒意上湧,齊道明身子一歪,鑽到了桌子下面,殷權哈哈大笑,“齊大人喝醉了!來人哪,將齊大人抬下去,備醒酒湯!”
程濟嘉笑著說道:“西南道雖然是窮鄉僻壤訊息十分閉塞,可是也聽傳聞說大總管在朝中、宮中、民間都是威風八面,跋扈的很,不止民間妄議大總管者死,連幾位上諫的郎中、御史都被大總管給賜死了?”
楊靖忠微微一笑,用太監才有的腔調說道:“如果說西南道是窮鄉僻壤,這話倒是不假,如果說訊息十分閉塞,咱家可就不大相信了。程先生手下的血影
,手都伸到京城永安去了,京城發生的大事小情,你程先生不出三日就能得知,怎麼能說是訊息閉塞呢?”
楊靖忠用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口中嚼了,又說道:“東衛雖然兇名在外,可也只是針對那些亂嚼舌根不知道深淺的人,談到忠君為國的事情,咱家的東衛還是問心無愧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陛下的事。”
一旁的胡元朗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忠君為國問心無愧!聽說大總管有句名言,‘大家但內裡坐,外事聽老奴處置’?你身為臣子,站在殿上,百官噤聲,皇帝失語,由你代皇帝處理奏章,只需皇帝做個應聲蟲,說一句‘準卿所奏’即可,想必這就是大總管的忠君為國了?”
葛玄風也譏笑道:“坊間傳聞,大商有一位坐皇帝,一位立皇帝,身為人臣,欺辱皇帝,難道大總管就是這樣忠君為國的?”
楊靖忠面色如常,輕聲笑道:“雖然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送了咱家一個立皇帝的綽號,可咱家也只是恪守奴才的本份,一心為當今聖上分憂,禁軍、東衛雖然都在咱家手中掌握,也曾有人勸咱家自立為帝,但咱家從未曾想取皇帝而代之,天下永遠姓殷,是大商的,咱家只是皇上的奴才。”
殷權笑著問道:“大總管,既然天下永遠姓殷,寡人難道不姓殷?不是太祖的子孫?大總管何不與寡人共圖大事?”
楊靖忠悽然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老奴深受先帝厚恩,當今聖上更是將老奴尊為尚父,加封為中書令,成國公,老奴不過是個閹人,古往今來,哪個太監能享有這份殊榮?陛下待老奴何等天高地厚之恩,老奴怎麼忍心背叛他?”
殷權笑道:“難道寡人就不能將大總管封為中書令,尚書令?寡人若大事可成,何止成國公,寡人甚至可以將大總管封為親王!”
楊靖忠搖頭道:“王爺的美意,老奴心領了,但忠臣不事二主,雖然老奴是個閹人,但也還知道什麼叫做忠,什麼叫做義。老奴此次私行到西南道,只是想看一看王爺,而且聽人說平西王府恢宏壯麗,就像第二座皇宮,因此老奴特地來開開眼。”
程濟嘉冷笑道:“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大總管!好一個忠君衛國的楊靖忠!”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程濟嘉的心底沒來由冒出這樣一句話:冰清玉潔青樓女,忠君為國楊靖忠。
……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