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毅堂裡,眾人都落座,祁思遠雖然不是江湖人士,卻也久聞古怪和尚的大名,彼此見禮。古怪和尚是個性急的人,拉著辛治平的手問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事情是你解決不了的?說出來,讓老子聽聽!”
辛治平把姜胖子被妖術所傷,昏迷不醒的事情說了一遍,古怪和尚皺著眉頭沉思半晌,忽然笑道:“這肯定不是中毒,中了再古怪的毒號脈也能號出來。不是中毒,必然就是妖術,既然是能讓人昏迷的妖術,那就必然是奪人三魂七魄的了!只要在這方面下手解決就好了。”
杜若聽說救命恩人古怪和尚來了,趕緊攜著西門玉霜的手來到明毅堂見這古怪和尚,杜若見了古怪和尚,合十笑道:“大和尚,你可是請都請不來的稀客,這是哪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
古怪和尚也合十笑道:“杜若施主,貧僧是個無拘無束的人,哪裡去不得呢?我這徒弟非嚷著來見她師父,我也就只好隨她來了,不然這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貧僧還能讓她自己來不成?我貧僧在小寒山寺不過是客居,又不可能像你們王府一樣人手眾多,可以派人護送她過來,少不得只有貧僧自己親自過來了!”
西門玉霜見了古怪和尚,只是合十發笑,並不說話。祖清秋趕緊來見過兩位師孃,站在一旁笑眯眯問道:“二師孃,三師孃,兩三個月不見,你們都越來越漂亮了吶!對了,師父和大師孃呢?”
西門玉霜過來拉著祖清秋的小手,笑容溫暖,“小秋兒,你師父去劍州郡查辦郡守葉騰蛟去了,卻沒想到會被牛滿地的上萬叛軍給困在劍州,如今你大師孃帶著兵馬趕去劍州救你師父了!”
祖清秋聽西門玉霜這樣說,不由得吃了一驚,忙問道:“二師孃,在這劍南道師父不是官最大的人嗎?還有誰敢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
杜若笑道:“自然是劍南道官位第二大的經略使牛滿地了!”
祖清秋笑著搖頭道:“三師孃,這你可瞞不了我,我的三位師孃可都是王妃娘娘,那不比經略使的官更大嗎?所以我看這牛滿地排不上第二,最多能排在第五位就頂天了!”
西門玉霜笑的前仰後合,“秋兒,你這孩子可真有趣,經略使在這劍南道里,經濟、軍事、行政什麼都管,哪是不出王府大門的王妃能比的?也就只有王爺能壓他一頭了,這不,他就不服氣,帶著兵將鬧了起來,還想殺了王爺呢!”
古怪和尚不以為然道:“老子給唐九生這小子相過面,他有做王爺的命,卻沒有夭折之相,所以這牛滿地老小子就是瞎折騰。手中掌握著半個道的兵力,就覺得自己牛氣哄哄,有一爭天下的實力了?還差得遠呢!不鬧的話,沒準能有機會封侯拜相,這麼一鬧就成了反國的逆賊,人人得而誅之了!”
辛治平點頭道:“理是這麼個理,可是有多少人能看那麼清?尤其這種心中有些志向的人,都不甘心久居人下,西南道那位平西王殷權還不是一樣的?到了一人之下萬萬之上,有機會能更進一步時,很多人都是把持不住的,這也算是人性的弱點吧。要是老唐,我猜他不會這樣想,也不會這樣幹。”
古怪和尚不以為然道:“爭來奪去有什麼意思?唐九生雖然不熱衷於權力,可是情債滿身,還不是一樣活的累?我看一般人都不如貧僧,天作被地當床,天地間遊走,逍遙自在,無牽無掛,多好!”
辛治平哈哈笑了起來,斜著眼打趣道:“古怪禿驢,你就不要吹牛了好不好?你是長的醜沒人要,不然有幾個像大小王妃這樣姿色的美人對你有情,你還能老老實實做和尚?早就還俗了幾回,兒子生了一堆了!”
古怪和尚吹鬍子瞪眼道:“人各有志,豈能相同?你這人好色,難道別人都要和你一樣好色嗎?真是的!老子眼裡哪有什麼美人,眾生都一樣!自己俗不可耐,就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你又是不出家人,怎麼知道出家人的樂趣!還說老子長的醜,老子年輕的時候,可比你帥多了!”
辛治平笑道:“是是是,你年輕的時候很帥,我不敢和你爭,但是這世界上大多數男人都和我一樣,愛美女愛金錢,你不能否認這一點吧?出家人畢竟是少數,況且有些出家人也六根不淨呢?我雖然不是出家人,卻未必不懂出家人的快樂!禿驢,你快去劍州郡救了姜振羽,我知道那就是你的樂趣了!”
古怪和尚回嗔作喜,又讚道:“嗯,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你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混蛋,可見無玄這牛鼻子能收了你做徒弟,也是有一定眼光的!既然唐九生在劍州有難,貧僧也不敢多留,這就去救那姓姜的小子了!”說著話,把酒葫蘆摘下來,仰頭喝了兩口,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