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侯土魯人在半空,已經紅了眼,一條大槍在空中舞出無數的槍花,每一槍都刺向唐九生的要害,以他自己為圓心,方圓五丈範圍內,都是暴烈的勁氣,唐九生只能以七情劍護住全身,盡力和阿侯土魯周旋,一時間唐九生的形勢急轉直下,岌岌可危。鐵頓和夏侯靈玉等人都為唐九生捏一把汗。夏侯靈玉心中暗道,這若是換了我上去,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早就被蠻兵從廣場上抬下去的阿侯土必,躺在場邊已是奄奄一息,守著他的幾個蠻兵都搖頭嘆氣,覺得這個人已經不行了。巫醫在旁邊跳了半天,累的滿頭大汗,卻也不見阿侯土必有半點兒好轉。阿侯土必的婆娘脫盧夫人更是淚流滿面,恨死那個在劍上抹毒,名叫唐九生的小子。脫盧夫人一邊哭,一邊不停咒罵唐九生,恨不得大頭領一槍把唐九生戳出幾百個透明的窟窿,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正在脫盧夫人惱恨之時,一位滿頭銀髮,穿一身粗布衣服的老者扶著龍頭柺杖緩緩行來。老者來到阿侯土必身旁,蹲下身去,一名蠻兵眼尖,嚇的趕緊過來行禮,“見過大長老!”蠻兵心眼靈活,趕緊接過老者手中的柺杖。
那銀髮老者用手掀起阿侯土必的眼皮,瞧了瞧,沉吟了一下,面無表情道:“這是中了劇毒,不過還好服了什麼解毒的東西,倒不至於立刻死去!”
正在哭泣的脫盧夫人見了這老者,也是吃驚,趕緊也上前行禮道:“脫盧祝霞見過大長老!求大長老救救土必,他就要不行了!”另外四五個蠻兵也趕緊過來參見大長老。大長老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大長老和顏悅色道:“祝霞啊,土必中毒不輕,他所中的毒是一種罕見的毒,叫做蝕心草,這解藥極其難尋,我卻沒有。不過據我所知,在咱們羊氐部落,只有阿侯土魯才有這種藥,我不知道土必為什麼會中了他的毒?”
脫盧夫人收了眼淚,失驚道:“什麼?是大頭領的毒藥?不可能的,剛才土必和唐九生比武,不小心傷在唐九生的劍下,才中了此毒,怎麼會是大頭領的毒藥呢?莫不是唐九生也會用這種毒藥嗎?”
大長老搖頭,嘆息一聲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是剛才我看是鄂達罕把劍丟給唐九生的,至於劍不在唐九生的手上時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就不好妄言了。不過有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兇手未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急於下定論!免得誤會了好人,那可就不好了!土必的毒傷暫時還不致命,等一下土魯比武過後,你們向他要解藥,就能救活土必的性命了。”
脫盧夫人半晌不語,她猛然想起,阿侯土必和阿侯土魯一向不睦,這次土必受傷,是否是土魯借刀殺人,還真就不好說。既然大長老說土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也就不怕了,脫盧夫人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望向場中激斗的唐九生和阿侯土魯二人,心頭疑惑,她不知道這兩個人當中,哪一個才是害了她男人的那個。
廣場之上,地面已經被大槍的勁氣戳的塵煙四起,阿侯土魯仍在半空中不肯落地,只借著和唐九生奮力搏殺的勁氣,懸浮在空中,不停用槍戳向唐九生。他這獨門絕技,就叫做浮萍槍,只有鄂達罕等少數人才知曉,這也就是鄂達罕為什麼會給他送來大槍的原因所在。
阿侯土魯邊出槍邊笑道:“唐九生,瞧你手忙腳亂的樣子!有點兒高手風範好不好?技不如人就要趕快認輸,還死撐著有什麼意思?輸給我阿侯土魯這樣的高手又不丟人,你放心,只要你放心兵器,我就放你一條生路,那鐵頓才是我的目標,你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配菜而已!”
唐九生撇了撇嘴,一邊用劍招架一邊冷笑道:“你也是個人才,在我的劍上抹毒,既害了阿侯土必,又可以害我,真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難怪你能做到大頭領的位置,阿侯土必卻不行,你果然夠壞的!”
阿侯土魯一槍當頭砸下,放聲大笑道:“多謝王爺誇獎!不敢當不敢當!要說壞人,我比起鐵布國王還差了那麼一點兒,不然現在我就做到突回國王,而不是鐵布了!”唐九生舉劍格擋,卻不防大鐵槍的槍身驟然彎出一個驚人的弧度,槍頭重重砸在唐九生的後心。
唐九生毫無防備,本以為自己的用劍一格,便可擋開長槍。他哪知道這槍還會拐彎,頓時被砸的站立不穩,幾乎摔倒在地。阿侯土魯一槍得勢,隨後更不饒人,大槍不停攻下,片刻功夫,就已經在唐九生身上抽了七八下,唐九生明顯被打的很痛,卻默不作聲,只是揮劍格開了明顯致命的那些殺招。
阿侯土魯越發得意,一把大槍舞出虛影無數,幾乎把唐九生罩在當中。阿侯土魯大聲嘲笑道:“唐九生,瞧你那蹩腳的功夫!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的棄劍投降,把鐵頓留下,帶著你的人下山!我只當你沒來過!”
唐九生面無表情道:“天色還早,我也還有體力,你先能打贏了我再吹牛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