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棠溪銘識在做完飯之後便出門趁著黑往洞穴裡填人去了,叱盧潤坤則在廚房裡洗著鍋碗瓢盆,一個小兵突然前來請她去二樓,她有些詫異,不知是何人要見自己,但還是跟上去了,那小兵將她領至二樓的第二個房間,示意她進去。她緩緩的推開門,門內的景象她已經是十分熟悉,上一次進房間搜尋的時候她早已將屋內的陳設摸的一清二楚了,只不過此時的屋內,透著一股怪樣的感覺,她便站在屋內,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是對的,只是為時已晚,她的腳下突然出現一個泛著金光的符咒,伸出條條鎖鏈,瘋狂的將她往進扯,她飛快的躍起,將長刀往身前寄出,一刀劈開三條鏈子,她倒掛在房梁之上,虎口一陣發麻,這鎖鏈竟如此結實,斬都斬不斷。
那法陣叫囂著,攻勢竟是隻增未減,叱盧潤坤很快便力不從心,這法陣不僅僅吞噬著活物,還吞噬著一切,包括她周身的法力,沒過多久她便覺得力竭難擋。
“嘶——這法陣究竟是什麼做的,缺德成這樣”
不等她繼續吐槽下去,法陣中迸射出更多的鎖鏈,將她牢牢地禁錮住,拖拽進去,房間又恢復了寧靜,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叱盧潤坤進去之後,發覺這法陣沒有想象般的危機四伏,也沒有層出不窮的閻羅小鬼,只是四肢動彈不得,忽的,大量不屬於她是畫面爭先恐後地湧入腦海,嘰嘰喳喳使得腦殼中一抽一抽地疼,她用盡力氣穩住心神定睛看著,這是——單于滸在畫冊中缺失的那一部分經歷……
“陛下有旨!皇后德行有失,又無子嗣,廢黜後位,又因體恤皇后喪子,故可待在宮中,得月例生活!”一個太監拿著一把精緻但無用的拂塵,捏著嗓子,盛氣凌人。
“憑什麼!”單于滸吼道,“什麼無子嗣,她為什麼只有一個孩子皇上不清楚嗎!昌恆兄如何沒的他難道不清楚嗎!”
“放肆!”那太監將拂塵抬手一揚,“天家旨意,豈是你能非議!給我消停跪著還能讓你多活一陣!”
“我是鄭國皇上親封的將軍,你敢如此對我說話!”
那太監佯裝被嚇到,向後退了幾步,進而笑到:“您還覺得自己是將軍呢,你依著的皇后的勢如今皇后變平民,你算個什麼將軍,一律押走!”
“你——”單于滸還像反駁些什麼,人微言輕的無力感驟然襲來,他只好攙扶著皇后向前走去,回頭望去的眼神裡,帶著深深地憎惡。
“這是給人吃的嗎!”單于滸看著碗中被蟲子早先享用過的殘羹冷炙,便要出去找那些人理論,卻被皇后攔下:“阿滸,別去,這些人就是故意的,去了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你能打仗,還能掙軍工,實在是不該跟著我呆在這破爛的地方,聽我的,和我撇清關係,去軍隊給自己掙光陰去,昂?”
“我不!”單于滸握著皇后的說道,“是您將我從那陰溝狗裡撿回來的,我的命就是您的,現在您只有一個兒子可以常伴左右,我又怎捨得離開呢?”
皇后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頭髮,眼底湧出深深的嘆息:“傻孩子……”
話還未說完,宮門便被外面的人一腳蠻橫地踹開,來人是這片區域的掌事嬤嬤,她瞅見桌上還未吃完的飯菜,決定從這裡來發解自己今日的不順心:“竟還未吃完,怎麼著,嫌棄我們冷落你了!”
“沒有沒有,今日胃口不佳,馬上吃完,馬上吃完。”皇后伏低著身形,立馬抓起桌上的碗筷開始刨食。
“胃口不佳?”那嬤嬤聽完是怒火更甚,也是得意更盛,剛還找不到整她的路子,這就送上門兒來了,她將皇后的臉摁倒了米飯之中,狠狠擰著她的頭髮,聲嘶力竭,“不是能的很嗎?你……啊!”
單于滸見狀,將那宮女一把從桌子上扯開來,直將將甩在了牆壁上,一個嬤嬤哪裡是一個武將的對手,她將外面等候的侍從招呼進來打算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皇后拽著單于滸的衣袖,拼命地搖頭叫他不要惹事,他只能蹲下來等著門口的人進來發洩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