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見他是個武將不敢太整他,卻將皇后從一旁扯過,撕扯著她的頭髮,打罵她,侮辱她,很快,雪色的衣衫上就有了道道紅痕。
單于滸緊緊地攥著雙拳,眼中充斥著紅色的血絲,他猛地推開踩著他的侍衛,將嬤嬤手中的刀一把奪過便刺了過去,盛怒之下的他下手毫不留情,那嬤嬤甚至連一個白眼都為翻完整便一命嗚呼了,單于滸看著手中的血跡,咬了咬牙,將那幾個侍衛也一併處理了,埋在草堆下,便帶著皇后想外逃去……
“求求你,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晚。”單于滸拍著昔日關係匪淺好友的門,這已經是他在京中的最後一個好友了,前幾個要麼是將他掃地出門,要麼是喂著軟飯讓他們離開,甚至還有人要直接抓他們回稟聖上,他的心越來越冷也越來越不抱希望,卻還是帶著那麼一絲的僥倖和祈求,說不定下一個,下一個就可以開門了呢。
“吱呀”一聲,門從內部開啟,出來的是一個管家,單于滸的心裡“咯噔”一下,苦笑著便要離開,那老者卻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一袋錢財來塞在單于滸的手中,拍了拍他的手轉身進了門。
叱盧潤坤認出此人後來成為了單于滸的貼身管家,這一家子的人也是陽山為數不多的富商,想必是單于滸留情了。
他握著手中的錢兩,帶著皇后向寂寥的黑夜深處緩緩走去。
“母后,你不許睡,你睜眼看看孩兒,看著孩兒,你就不會打盹了。”單于滸揹著皇后,焦急地向前奔跑,他背上的皇后已是一片面色潮紅。
單于滸焦急地呼喚著,希望自己的喊聲可以讓皇后沒那麼快的睡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從泥地裡趟過,心中的恐懼如雜草般生長,他本就是一個誰也不要,拋棄荒野的棄嬰,是皇后救了他,是楚昌恆給了他溫暖,讓他擁有了地位、錢財、身份、故鄉和夥伴,如今那些都如浮雲般沒有了,楚昌恆也沒有了,他只剩母親了,如果連母親都沒有了,那他就和當年被拋棄在荒草叢中的棄兒一樣了,他不要,他要拼盡全力將皇后留下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好不容易走下山,卻無一家醫所肯為他開門,他轉眼一看,通緝他的告示已經遍地都是,他慌張地抱著皇后如同野獸般衝出人群,重新到了荒野,他靜靜地看著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拿出刀子直直向心窩戳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般,面上流露出釋然和安心。
他低聲哄著皇后:“母后,別害怕,很快就好了。”滴滴心頭血順著刀上的凹槽流進草葉做的器皿中,喂進了皇后的嘴裡,皇后的面色中的潮紅逐漸褪去,手腳也富有了溫度。
“餵你能行嗎?”一個面上有著刀疤的大漢將肩上的斧子狠狠錘至桌面,留下一道駭人的口子,單于滸不驚不懼地看過去:“我一定可以。”
“哦喲,就你這小身板。”一旁的另一個大漢的臉上全是不屑。
“不試試怎麼知道。”
“小子。”刀疤臉說道,“這可是殺人掉腦袋的買賣,你當過家家呢,滾一邊兒去,沒時間陪你這還在嘬奶的小犢子玩過家家的遊戲。”
單于滸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要不是正經行業無人收他,他怎會來著三不管的地帶。
他沉默地走出去,開始瘋狂地屠殺山上的獸類,頓頓塞肉,吃到想吐為止,將自己吃的膀大腰圓,頭也不剪,鬍鬚也不剃,然後鍛鍊,將自己弄成那刀疤臉的模樣,終於有了一副營生。
當他賺夠錢後就想去陽山宰了那幫害楚昌恆的人,卻發現早已是人去樓空,果然,他忿忿,這些都是皇帝老兒的陰謀。
他將此處打掃了一番,有了一個絕妙的計劃,他找到晉國一個不受寵的世子,將他扶持成皇帝,再屠滅了鄭國和驪國,他將皇帝的屍體踩在自己的腳下,有著前所未有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