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扶雪與周承奕同時愣了一下,天子倏地迴歸尋周承奕,說的勢必是大事,駱扶雪不過一介女流。又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職位,為何此時偏要留下她?
只是天子講話,便使說的再客套那也是詔書。
駱扶雪笑著折回籠來,坐臥不寧的道:“天子有何交託?”
“沒有重要。”天子說著話卻咳嗽起來,以袖掩口咳嗽了一陣才輕鬆了一些。
周承奕體貼之情絕不掩蓋。又是遞茶又是拍撫背部,待天子停下咳嗽才鬆口氣。
天子滿淺笑意看著周承奕,那眼神儼然是個慈父。
“無憂,弟妹,你們都坐下吧。”
“是。”
“多謝天子。”
駱扶雪和周承奕眾口一詞的鳴謝。
周承奕如平常那般大刀闊斧大咧咧的坐下,駱扶雪則是擇動手位側身坐了一半,雖慎重的伸直背脊,藏在模糊之中緊握的拳頭卻洩漏了她的重要。
天子道:“無憂可還記得,朕曾與你說過當日泰城之事出了以後,朕身之所受?”
周承奕重重的拍板。“臣弟雖說記得,恨不可以將那幕後黑手揪出來碎屍萬段,替皇兄報仇除患!”
“朕沒有看錯你。這段日子,朕身中劇毒以後看清了一些人和一些事。也因朕中了毒,那人輕鬆了警悟,讓朕觀察出了幕後之人是誰。”
駱扶雪長睫微垂,抿唇緊握雙手。
周承奕則焦急的問:“皇兄觀察出了?那人是誰?”
天子面容上多了一絲苦笑,雙手握住椅子扶手強撐著站站起來,周承奕忙到身旁扶持。
天子抬起一隻手,表示沒有扶持。自行踱步到地中心負手而立,對站在他背後不遠處的周承奕道:“朕想不到,疼惜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未來有希望秉承大統的兒子。這麼等不足便想要朕死!”
“皇兄!?你說的是,是二皇子?!”
“朕的毒,是二皇子所下,四皇子是二皇子所害,還有當日泰城一戰,害的朕流離轉徙乞討了一起的也是二皇子!”天子悲痛的垂頭。嘶啞的聲響填塞疲鈍,似乎說這些話費事了混身的功力。
周承奕與駱扶雪早曾經呆呆住。
二皇子的確是有這個念頭,不過他有這個能力嗎?
駱扶雪不瞭解,周承奕卻是太明白二皇子的本領。
天子看向駱扶雪,徐徐道:“留下你,也是因為泰城一事波及到駱家男兒的死因,武略侯當日為了朕拖住了北蠻的攻擊,讓朕可以脫出困繞,免了敵軍犁庭掃穴的慘事。這只是外界的表象。不過當日,朕之因此入網,是因為二皇子打通了朕身邊的最信託的人。而泰城駐守的各小國聯軍之因此會慘遭屠城,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器械。”
駱扶雪呆呆看著天子,一雙明眸圓瞠,內部已蓄滿了淚:“天子,您的作用是……”
“因為武略侯率領各路聯軍鎮守在泰城之時,看到了二皇子所率的兩萬戎馬。因此說,你的父親是個能力軼群的帥才,也是個鐵血的值得佩服的甲士,他招架住的不不過同事們所曉得的那些北蠻戎行,還包含了二皇子率領的兩萬人。也便是因為他看到了大周的二皇子率領戎馬去攻擊大周的城池意圖將朕拖死在困繞之中,他和駱家人,以及全部駐紮的守軍才會被殘殺潔淨。”
駱扶雪的淚水一會兒澎湃而出,抓著衣襟緊閉雙眼低下了頭。
這具身段之中對父親的牽掛,在這一刻再也不可以深埋,仿若噴發的岩漿,險些要將她的心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