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淚水一滴滴砸落在她的手背,手中的衣裙也被染溼。
周承奕看的心傷不已,便連天子見狀也不可以不為之動容。
天子深吸了口氣,似在壓制著肝火與悲慘,語氣滄桑的道:“無憂,當日朕危難之時給了你與周羿一人一半的權力協力輔政,現在朕查出卻不可以風吹草動。如果正面與之抵抗,以你的軍力與朕的功力,拿下週羿是勢必之事,只是大動兵戈,勢必會讓庶民刻苦,一旦動了兵器擺盪的是大周的完全,因此朕不可以如此做。”
周承奕心下已是百轉心念,冷靜的問:“皇兄的作用是?”
“朕希望你我二人聯手,一明一暗,悄然拿下週羿。”天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了周承奕。
周承奕驚恐的道:“皇兄,這……”
對一個有殺子之仇奪權之恨的敵人的兒子,天子如此信託,在她眼中便是失常。如此失常的舉動卻被天子做了近二十年。養成了周承奕哂納他所給一切恩德的習氣。
這福是禍?
如駱扶雪心中所想的,周承奕毫無謝絕的便收了虎符和信箋,道:“皇兄安心便是吧。”
“交給你,朕天然是安心便是的,記取,你如果找到二皇子的痛處,要先將他生擒迴歸,先莫要兇險他的人命。”
“皇兄還顧及著父子之情。”
“那是朕的骨血,朕想劈面問問他,畢竟為何會如此?朕的子嗣薄弱,總共便剩下他們三個皇子,無論立嫡還是立長,皇位未來都是他的,難道他便那麼心急想要上位,連一二十年都等不下去嗎?”天子的語氣最滄桑。
周承奕也隨著嘆了口氣。
駱扶雪以為天子的滄桑卻不是假裝的。
生在帝王家,真情早曾經稀薄,難道自己仇敵假心冒充,還期待獲得至心的報答?那世上那麼多支付至心卻得不到報答的情面何故堪?
“好了,朕也該走了。”
天子披風的帶子繫好,又帶上了風帽,遮住了面容。
周承奕焦急的拉著天子的手:“皇兄,您身子都沒好還要去何處啊。您別走了,曾經迴歸了,便住在養心殿裡,您如果不想讓周羿看到了。那便讓臣弟給您放置一個隱秘的住處,您……”
“無憂,朕自有放置,你別擔憂。”天子拍拍周承奕覆在自己手上略帶薄繭勁瘦有力的手指。
周承奕自不過然的放了手。
這個人是天子,他的決意是聖意。他的話是詔書。
“好吧,皇兄萬萬周密身子,留意安全。臣弟定然不辱您的囑託。請皇兄安心便是!”
“朕對你歷來都是安心便是的。”天子拍了拍周承奕的肩膀,隨便回身爽利的離開。
周承奕忙追了幾步,看著天子在外頭幾個身穿宦官服待,卻生的人高馬大龍行虎步的人護送下悄然走向後門,這才徐徐的出了一口氣。
駱扶雪上前來拉著周承奕的手,卻一反這幾日煩悶的撒嬌道:“阿錯,你帶我出去走走嘛。”
她才剛為武略侯的事落了淚,清晨淡施薄米分的面頰上尚有淚痕。一雙霧濛濛的大眼卻特別的明白亮堂,在剛剛得悉這些訊息後拉著他懇求,周承奕便想她是有事兒要與自己說,再者便算沒事,真正她便是率性的想讓他帶著她出去散心,他也完全不可能硬的下心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