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一碟,”塞蕾斯嘆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我會暗器?”
我聳聳肩,一臉無奈地回答:“猜的。香港或羅普洛特的老電影裡,賭神們飛牌的技術都不錯。”
“做不到的話,你怎麼辦?”塞蕾斯饒有興致地在我旁邊坐下。
我苦笑著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嘆了一口氣:“你看到下場了。”
在這件單薄的病號服裡,右手的袖管已經空了,身體重量減輕了五公斤(我寧可不這樣的減肥)。
“為了一個平面模特和一個格鬥家,竟然會冒險犧牲自己,這是為什麼呢?”塞蕾斯一根手指點著嘴唇,擺出遊戲和動漫裡罕見的推理姿勢,“真正的問題在於,你怎麼知道黑白熊會殺江之島同學?”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比較合理。也許,從一開始,讓塞蕾斯參與這一步計劃,就是“我”的失策吧。
“失去的東西,再怎麼懊悔,也沒有意義了。對了,搜查結果怎麼樣了?”我起身向塞蕾斯提問。
“說到這個……”塞蕾斯拿出了電子學生手冊,“黑白熊說,搜查期間,電子學生手冊的拍照功能會暫時開啟,學級審判後自動關閉,我剛剛拍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學生手冊的開始畫面上,閃過了一個不停轉轉著的黑白熊頭像。然後……竟然是我的學生資料……
開啟相簿,裡面有七張照片。
第一張是朝日奈葵的房門。這裡是上鎖的,全靠大神櫻的怪力才開啟了這扇門,然後黑白熊增加了“不許破壞上鎖的門”這條校規。
“現場有沒有鑰匙?”我問。
塞蕾斯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
第二張是玄關處。一道極長的血痕,從玄關延伸到房間的深處,在床的位置拐個彎,就此消失了。
可是……門口流了很多血啊。
第三張就是屍體,也是地上血痕的終點。朝日奈葵的屍體被人平穩地放在床上,表情痛苦,姿勢和太平間那些平躺的屍體沒有區別。
“進去時就是這樣的,”塞蕾斯解釋說,“兇手破壞了現場。”
“左邊的那個是什麼?”我指著左下角的,不明丁香色物體問。
第四張是地上的棒球棍,丟在了床左邊的視窗處。球棍上沾滿鮮血,看起來,應該是殺人兇器了。
棒球棍的旁邊,霧切響子一隻手放在地上,蹲在那裡檢查地板。看起來,上一張照片裡的丁香色物體,應該就是霧切響子的長髮了。
第五第六張分別是桑田憐恩和苗木誠大開的房門。透過房門能看到,房間一片狼藉,苗木誠的房間還被什麼人用武器到處亂劃一氣。
看到第七張的時候……從我嘴臉邊,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對了,我還問了一下。霧切響子的證詞,也許會有用處吧,”塞蕾斯輕捂嘴唇,像是微笑著說,“昨天晚上……好像很熱鬧呢。”
這個霧切響子是怎麼知道,昨晚很熱鬧的?莫非,她一直在……
就在這個時候,廣播當中,再次響起了“兵兵邦邦”的聲音,黑白熊的頭像出現在了閉路電視裡。
“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請所有同學即刻趕到教學樓一層的紅色大門處,搭乘電梯進入裁判場所。學級裁判將在一定時間後開始。”
我敢斷言,第一次搜查,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我已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