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連珠炮一般地吐出了這番語無倫次的話,江之島盾子消失在了走廊深處,我鬆了一大口氣。
還好……戰刃骸是一個笨蛋。
我抬起腦袋,看了一眼走廊裡的監控探頭。它還盯著通往教學樓的走廊,好像沒有移動過的樣子。
說起來,那傢伙在教學樓嗎?
我回到了寢室。越過苗木誠的地鋪,看向了霧切響子那邊的床。
霧切響子旁邊的被窩是空的。
……
每次一到夜晚時間,整個學院裡走廊的燈光都會變得很暗。如果此刻在走廊盡頭,站著一個身材不那麼誇張的人,從樓梯的位置一眼看過去,甚至不能確定對方存在。
但我並不害怕遇到什麼麻煩。在上樓之前,其他兩間寢室都已經確認過,沒有人此刻不在寢室裡。
我一直伸長耳朵,密切注意周圍的響動。無論任何動靜,我都會不由自主地停下,觀察一圈周圍。
可是什麼也沒有。沒有恐怖電影裡面經常描述的哭泣聲和笑聲,沒有吱吱呀呀的老鼠叫喊或者東西移動的聲音,甚至沒有中央空調或者空氣清淨機工作時的嗡嗡聲……
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怒突然籠罩住了我,揮之不去。所以,進入三樓教室的時候,看著黑板上花花綠綠的黑白熊圖案,我拿起黑板擦,把上面的黑白熊擦了個乾乾淨淨。
……
和我想的一樣。推開娛樂室大門的時候,塞蕾斯就坐在沙發上。
她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以她為中心的娛樂室,彷彿時間靜止了。
我突然想起了在黃櫻公一家的最後一天。月光隨意地灑在白如羊奶的臉蛋和黑得反光的假髮上……
但這裡沒有月光,只有暗如煤油燈的細微檯燈光線,但這並不妨礙塞蕾斯展示她那攝人心魄的美。
然後……她就這麼一直低頭,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站在門口的我竟然……一時語塞。
我不知道,原作裡到這一步,此時此刻的塞蕾斯,會在想什麼。
大概和現在……會不一樣吧?
也可能……和原作沒有區別。
……
從賭場見面起,我就在腦海中下了定論。雖然外表只是個喜歡哥特服裝的嬌小女生,可一旦靠近,就會被一種令人窒息的氣場包圍。
因為害怕,我一直與塞蕾斯保持著距離;因為害怕,我曾經多次暗暗發誓,要把塞蕾斯留在這裡;因為害怕,我總在疏遠這傢伙……
真諷刺……明明說好了讓她自生自滅,可我們的距離卻在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