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塞蕾斯注意到了出現在門口的我。與往常一樣,在她的調侃裡,從不缺幸災樂禍的意味。
“真是太巧了,鬼川同學。”她對著我,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
完全無視了自己的處境一般。
“真沒想到,大半夜的,還有其他人也在外面閒逛呢。”我說。
我注意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說起來……鬼川為什麼正好也在外面閒逛?”我突然注意到,塞蕾斯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
我突然很想知道到底哪不對。
她輕吟了一聲,然後突然抬起了腦袋,向我伸出一隻手,微笑著對我說:“抱歉啊,真是失禮了。進來這麼久,還沒請你坐下呢。”
我一言不發地點點頭,在她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擺在門口的棋盤桌被移到沙發前,以便於讓塞蕾斯柔若無骨地躺在黑色的沙發上,一隻手撐著臉,看著面前的棋盤。
又是一盤國際象棋,每個棋子都擺在了儘可能看起來整齊劃一的位置,像極了強迫症患者的傑作。
“這是一個……邀請?”我問。
房間的光線很暗,只有一盞聊勝於無的檯燈照亮棋盤。檯燈的餘光撒在我的手上,也撒在塞蕾斯的黑色哥特裝,和潔白的面板上……
唯獨……照不到對弈者的臉。
e4,e5;馬f3,馬c6;象b5,a6。
“好久沒下了。”塞蕾斯說。
對你而言,也就是一星期吧?
“我聽說就在上午,苗木同學剛陪你下過一盤。”我微微一笑。
“不算,”塞蕾斯的笑聲裡,透著一絲無奈,“和不會贏的對手作戰,好比在抓不會逃跑的魚。”
象a4,馬f6;OO,象e7;象e1,b5。
“又執白子嗎?”我輕聲問。
開玩笑……就國際象棋而言,我也僅是熟悉規則的程度。如今沒有了催眠粉的幫助,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想戰勝塞蕾斯的難度其實不大”的想法啊……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塞蕾斯輕聲低語,“如果自己不去爭,沒人會雙手奉上。”
象b3,d6;c3,OO;h3,h6。
“即使是付出一切?”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