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白熊告訴我,願意為他效力就能避免被校規懲罰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這麼答應下來了。
很奇怪……我竟然毫無理由地期盼著……誰能制止我,拯救我。
聽起來很諷刺吧?曾害無數人跳樓懸樑的我,竟也被救的機會。
而且那個人……救了我三次。
在學裁場上,這個獨眼獨臂的瘋子的一句“笨蛋”,就打敗了我苦心準備的所有殺人計劃和罪名。
被黑白熊強行裝進禮盒之前,它捂著肚子笑著告訴我,有人用極其高昂的代價,換我免除了處罰。
還有嘛……就是這一次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內應吧?”我一步步上前,語氣裡連我自己都能聽出悲哀,“所以……你才會承認自己是內應的……對不對啊?”
最後一字,我是帶著哭腔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
換在以前,我根本不會在乎。如果哪個傻瓜願替我頂罪,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急著問對方理由。
可是現在……我真的在害怕。
他依然看著頭頂上的監視器,彷彿答案已寫在監視器的螢幕上。
最後他笑著說:“大概吧?”
面對著他瘦弱的肩膀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
也許現在……我該做些什麼。而且腦海裡一直閃過類似的畫面。
輕輕地,我從後面抱住鬼川。
他的身體並不強壯,甚至有點瘦弱單薄,但……那是我的世界。
“訥……能不能,跟我告訴大家事實真相?”我可憐巴巴地問。
“你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他說,“相比永遠離開大家的人,你們才是……有資格活下來的。”
“別把……別把自己漏掉啊?”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平靜——奇怪,明明平靜的態度才符合我的為人,難道不是嗎?
“對不起……”我只能這麼說。
失去意識前,我最後的動作,是用力拽住了他的衣服,然後……
一隻手扶住了我。並不溫暖的臂彎裡,我看到了鬼川嘴唇微動。
“對不起啊……塞蕾斯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