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
一時怨懟,始於釋然。
是為玉柱雷,三十六雷第三雷,不威,綿長,沁心。
定北城的欺辱、遺棄,看似不以為意,終究是意難平。
當放下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忿,即是插曲。
“凌公子又精進了一步,讓我等豔羨啊。”
凌正跟來時,桓琴便叫了凌公子,此刻又是稱為凌公子。
倒不是凌牧雲有所介懷。
自桓琴改口稱凌哥哥,他似已習慣。
可其修行之後,即不知功法名稱,又陳言寡語,現在,更顯生疏。
“桓姑娘修行幾日,不知進展如何?”
凌牧雲試探地問道。
“尚未能運轉周天,使不得術法。”桓琴沒有說謊,才修行幾日,就能用出術法,豈不是妖孽?
凌牧雲自四歲開始修行,腳踏實地,十多年只學會了一式掌心雷,直到雷池,才算厚積薄發,真正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本是想直奔襄陽,但答應了王納,需先過南陽,再去襄陽。好在也算順路,倒也不耽擱桓姑娘時間。”凌牧雲岔開話題,不再過問桓琴修行之事。
“有勞凌公子費心。”
“過了洛水,就到了司州境,也就到了大晉。”
凌牧雲靠著車廂,接著說道:“久在西北,年少時,總想著大晉風骨,礙於孤苦,身無餘財,一直不曾遠遊,如今跌跌撞撞,算圓了年少之夢。”
難怪凌牧雲如此說。
西北苦寒,見不到江南採蓮、小橋流水,所遇過客,都帶著他鄉之風,少見大晉人世。
自司馬睿改元大興,與北方常年兵戈,終收不下前晉故土。
時至今日,除了謝玄、桓玄等少數人還在心念北方,多數世族,早沉溺於享樂中,忘記了故國風雨。
現在大秦勢微,北方分崩離析,正是收服失地的最佳時機,卻不見大晉朝有所動靜。
謎一般的操作,著實讓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