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李長青回望山澗,山霧迷濛之間,難以再見那山中小院。
山澗小路曲曲折折,最終找回了原路,離開了六藝山。
回去的一路上李長青心中所想乃是過兩日院中分科的事情,分科後,在六藝書院中所學便會有所偏重。
當然,即便分科,卻也並沒有規定不能學習其他科目了。
六藝山並不乏掛著數科的名頭在其餘幾科大放光彩的例子。
入夜後安京下起了小雨,這種小雨不似冬日的冷雨,已經有了些潤如酥的跡象。
可到底冬意尚在,小雨一下,熱鬧的夜景冷清了許多。
李長青灰黑色的髮絲被雨水打溼,隨意耷在臉頰上。
右手依然拎著此前在官道上撿起來準備代替長劍的樹枝,漫天雨水在眼前畫出無數線條。
這讓他想起無數畫面,比如六藝山上那張羊皮紙,比如天楚山上的致命一劍,又比如六藝山樂部小院上的楚風小楷。
右手抖出一個圓,樹枝拍飛沿途的雨滴,在雨簾中畫出一道虛幻的圓,樹枝繞圓而行,順著雨勢打出一個又一個劍花。
引得無數路人撐傘圍觀。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臨河老街時,小雨正巧停了下來。
站在院中,他抬頭看著應天城的方向,有些愣神。
恰巧蘇梅梅推開房門,便見李長青獨自站在院中發呆。
“長青弟弟,你這是怎麼了,渾身溼透了,要不要到姐姐這擦擦。”
院中的年輕人緩緩轉身道:
“梅梅姐,你說男人是不是應該遵守承諾。”
蘇梅梅並不知這個年輕的讀書人出了什麼事,點了點頭道:
“你們讀書人不是一天天把君子兩個字掛在嘴邊麼,不過我覺得男人都不守承諾的話,讓我們女人怎麼辦。”
李長青搖了搖頭道:
“那也要看女人是不是想讓我們守承諾。”
蘇梅梅笑了笑道:
“既然你這麼問我,想必你也沒去問過她吧。”
李長青抬頭看了看蘇梅梅,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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