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句話,說的那麼接地氣,沒有華麗的辭藻包裹,卻連標點符號都透著難過。
是難過。
蓋不住的難過。
包廂內,甄創興致勃勃地聊著婚後生活,又說下年就生個女兒,讓幾個兄弟跟上,到時候好結個娃娃親。
周琮氣息比方才沉了幾度,默不作聲照顧紀淮晨吃飯。
“你怎麼了,”華慶陽貼心問,“出去一趟就蔫兒了?”
紀淮洛別有深意:“撞鐵板了唄。”
周琮沒搭理他們,壓根沒有說話的意思。
小朋友不老實,稍微吃兩口就鬧著要出去找姐姐。
周琮一雙黑眸無知無覺染了火,淡淡道:“不找。”
紀淮晨:“姐姐。”
周琮低著聲:“想揍她。”
紀淮晨驚恐:“不行!”
“......”周琮輕抿唇,“你看我捨得嗎?”
紀淮晨:“姐姐。”
周琮無奈:“緩一緩,她做錯事被哥哥抓到,在不開心呢。”
紀淮晨不懂。
姐姐做錯事,哥哥還要哄她。
他做錯事,他長兄只會揍他。
“蔔運算元會了嗎,”幫他轉移注意力,周琮耐心問,“背一遍我聽一聽。”
紀淮晨重重點頭,脆脆的背起了那首詠梅。
他知道每次唸到那句“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時,這位哥哥眼底都會浮出笑。
回程時,許枝俏搭紀淮洛的車。
紀淮晨坐在後排兒童椅,嘴巴裡翻來覆去的念著蔔運算元。
紀淮洛頭疼:“你長兄一大文盲都會了,我拜託你閉嘴啊。”
“哥哥,”許枝俏思忖了下,“晨晨該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