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不知哪裡傳來一道哨聲,床上深睡的男人猝不及防睜眼,慌慌張張地起身,兩秒鐘站到了床下。
立正站直。
臥室陷入冰凍一般的寂靜。
許枝俏似乎意識到什麼,她眼眶發燙:“哥哥,你別怕,咱們回家了。”
紀淮洛一時沒能醒神。
他呆呆地站著,高大的身軀有些僵硬,有些麻木。
周琮長眸漆黑,情緒不明,沒去跟他說話,而是虛虛摟住許枝俏的肩,壓著聲:“咱們出去,讓你哥自己待一會。”
許枝俏不放心,她嘴巴動了動,還沒發出音,旋即被周琮捂住。
男人手掌幹燥溫熱,溫柔中帶著不容拒絕。
許枝俏她不懂。
一匹受傷的狼,只想獨自舔舐傷口。
它不會願意有任何同情與心疼。
軟弱是它的恥辱。
周琮是男人,又與紀淮洛一塊長大,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紀淮洛。
果不其然,紀淮洛忽然醒神。
他眼睛漸漸睜大,又肉眼可見地垂下。
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紀淮洛落在腿邊的手指顫抖,背脊在光線陰暗的房間塌下幾分。
像是,一身傲骨,被打碎了。
“許枝俏,”他嗓音隱忍,“哥想自己待著。”
周琮沒讓許枝俏說話。
他幾乎是脅迫著摟住她,硬把她帶了出去。
臥室門輕輕關上。
周琮低聲:“給他點時間,他不想被你看到這種樣子。”
許枝俏難受地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