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躬腰,深邃的眸子探進她眼底,耐心道:“這只是一種應激,他會好起來,你相信他。”
許枝俏又開始用力眨眼。
試圖將眼裡的潮意眨掉。
周琮心頭被揪住,雙手捧住她臉,粗糲的指腹擦她眼睛:“你忍什麼,想哭就哭啊。”
許枝俏拍開他手,轉身下樓。
她才不會哭。
在紀淮洛好起來之前,她還是家裡家外的頂樑柱。
她不哭。
哨聲是紀淮晨吹的,許枝俏把他口哨沒收,嚴肅命令:“再吹還把你踹雪坑裡。”
紀淮晨撇嘴就哭。
許枝俏又捂他嘴:“不許發出聲音。”
周琮無奈,只能從她手下將小朋友抱走,耐心道:“姐姐需要安靜,哥哥陪你去院裡玩,好嗎。”
甄創和華慶陽目瞪口呆。
“草,”甄創喃喃自語,“我真是沒想到,妹妹教育孩子居然是這麼簡單粗暴。”
明明是個軟妹啊。
怎麼管孩子,跟紀淮洛一樣。
反倒是周琮,耐心的,讓他們大跌眼鏡。
這個年,就這樣昏昏沉沉地過去了。
陽春三月,風撲過來時輕軟,紀淮洛還是不願出門。
紀壽打過罵過,可紀淮洛消沉得厲害。
傲骨錚錚的男人,一朝跌落泥潭,糊上一層汙泥的臉,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紀壽痛心疾首:“真是該早點讓他受受挫折!他就是太順風順水了!”
“挫折沒有該受的,”許姝說,“是你老拿他跟周公子比,讓他覺得處處不如人,骨子裡就積了一股想超過人家的勁兒,一遇事那口勁兒就鬆了,都怪你!”
紀壽:“......”
許姝起身:“今晚你自己睡!看見你我就火大!”
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