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尊嚴都不曾給過她,又怎麼再敢把愛宣之於口。
“後來村長領人把雪清了,”周琮咽咽喉嚨,“靈可忽然跑來求我們,說她奶奶還被困著。”
村長把重要的救援力量留在了這邊。
靈可的奶奶,在村長的眼裡,是沒有價值的。
至少,沒有周琮這個捐助者有價值。
這是周琮頭一次明白,天平的兩端,不是他與靈可的奶奶。
而是他的社會價值,與靈可的奶奶。
周琮領人去把奶奶救了出來。
靈可嚎啕大哭,撲到奶奶懷裡。
周琮再尊貴又怎樣。
在這一刻,奶奶這個人本身,對於靈可來說,是無價的。
“你以前問過我,喜歡你什麼,”周琮說,“當時我自己也很模糊,可那天我很想你,想跟你說,喜歡一個人,不是喜歡她哪一點,而是她的全部,她存在,我的生命開始有價值,生活,開始有期待。”
周琮:“因為你,我會熱愛這無聊的生活。”
許枝俏眼睫蒙著浴室濕噠噠的霧氣。
這話,似乎對應上了許姝那句——要找個能陪你做無聊的事的人。
周琮把東西放進她手裡。
門重新關上。
許枝俏目光定在手腕某一處。
那裡像被燙到了。
“周琮。”
隔著門板,周琮回應她:“我在。”
許枝俏:“你剛才,是哭了嗎。”
“...沒有。”
“我不會嘲笑你的。”
“沒有。”
“...那我不洗手了,”許枝俏嘟囔,“我留著,去化個驗。”
周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