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譽拐上走廊,剛好看到中間的房門“砰”得一聲關上,他徑直走了過去:“閆馳?”
閆馳靠著門板,一臉的生無可戀,這他媽的是在自己家,躲得跟個孫子似的,這算什麼事兒,他拽了把椅子,在沒人的房間大剌剌的晾鳥。
“在裡面嗎?”陳譽敲敲房門,每一聲都敲在閆馳混亂的神經上。
閆馳有氣無力:“不在。”
陳譽說:“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閆馳說:“不可以。”
門外沒了聲音,但閆馳知道,他就在那裡。
他可能就是純粹的想勾引他,想複合。
閆馳頭疼,太陽穴突突的,他“嘖”了一聲,起身,把椅子踢到一邊,椅子腿與地板發出一聲短促的摩擦聲,閆馳抱臂站在門後,歪著頭舔舔後槽牙:“怎麼個意思陳譽?”
球型門鎖慢慢向右擰了半圈,軸承發出輕巧的“咔噠”聲,鎖栓退了出來。
陳譽長身玉立的出現在門口,他的眼睛平靜清澈的簡直不像個活人,他把視線定格在閆馳濕漉漉的睫毛上,一滴水珠順著頭發稍滑下來,正好滴在他漆黑向上的眼角,像一顆要掉不掉的眼淚。
閆馳一臉玩味的看著他,企圖從他的表情裡找到一絲破綻,陳譽靜靜的回視著他,淺淡的眸子裡滿是雲淡風輕。
雲淡風輕的只有陳譽。
閆馳火氣上湧,一把攥住了陳譽的手腕,猛的一拉,把人帶進屋裡。
日光被關在門外,他把陳譽抵在門上用胳膊緊緊的壓制住,低下頭,湊近了去看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
“陳譽,這回可是你先招惹的我。”
清爽的香皂氣息撲面而來,陳譽隱在昏暗裡不避不退,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是你非要與我同行。”
閆馳嗤笑,一隻手攥著陳譽的手腕,一隻手捏上陳譽的臉,指腹在飽滿的唇珠上停留,柔軟的紅唇隨著他的力道變形:“嘴真硬啊!”
他的聲線沙啞,半垂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珠,視線一寸一寸往下移,鼻息噴在陳譽臉上,像是著了火一樣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