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這間耳室更靠近地宮煞池的門扉處的方向。
這會兒,楚維陽的手幾乎是在無意識的磋磨著滑若凝脂肌膚,但道人本身的散漫心思卻並不曾在這上面,此時間的楚維陽正仰著頭,隔著邊沿處已經甚是稀薄的斑斕靈霧,進而越過了耳室的門扉,眺望向了煞池的上空。
老實說,依照著太陰煉形秘法,而養煉太陰煞氣的過程,實則遠比楚維陽想象的還要遲緩許多。
這並非是秘法不高明,直指金丹境界的本質已經足夠高卓,是商伯未曾開道傳法之前的人世之絕巔。
真正使得這秘法運轉起來遲緩的,是那真正過分高卓,義理與意蘊超卓了秘法絕巔去許多的五蘊毒煞之氣。
饒是這樣長久的時間過去,楚維陽還是藉助著太陰煉形玄棺這一古寶,此時間,仍舊能夠明晰的洞見那暗金色靈光與五色靈光之間相互磋磨,進而在共同的損耗之中盡皆被轉化成玄色太陰煞炁的過程。
那因之而交錯成的斑斕寶光長久的洞照著。
但好在一切盡皆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楚維陽很滿意這樣的變化,進而,道人這樣凝視著那懸照的墨玉玄棺,像是因為一切叩開門扉的秘法在有條不紊的施展而發出了極盡感慨的滿足喟嘆聲音。
而也正當楚維陽這樣滿足的喟嘆聲音在耳室之中將將落下的時候。
道人的面前,諸般大藥菁華凝聚成的斑斕瓊漿之中,則是齊飛瓊那隨聲而浮出水面的身形,美人若出水芙蓉,可是仔細看去時,其面容卻仍舊帶著些遠勝尋常時的緋紅,緊接著,齊飛瓊緊緊地抿著薄唇,但仍舊像是剛剛在潛泳的過程裡嗆水了一樣。
接連沉悶的輕咳著,直至伴隨著十二重樓的不斷滑動,足片刻的時間,齊飛瓊才像是緩了過來,檀口微張,伴隨著某種近乎貪婪的順暢呼吸,寬闊心胸的起伏更使得瓊漿池水泛起層層漣漪。
緊接著,才見得齊飛瓊揚起手來。
此時無聲勝有聲,齊飛瓊的神形長久的有著泰半還多映照在紫金蟾宮內,泡在另一處水池子裡面,從始至終的心意相通,使得齊飛瓊手腕落下的時候,便引動著並不屬於自己的須彌之力,進而在這方洞天之內,洞開了一道須彌門扉。
好在,參合三元本也是修道煉法的妙術,長久的修持過程裡,齊飛瓊也在朝著九煉丹胎的道途深耕而去的同時,教自身的氣韻沾染著道場洞天的自然道韻。
於是,再加上楚維陽灌注而至的須彌之力,那道虛幻門扉的洞開便顯得再輕而易舉不過了。
下一瞬間,幾乎就在那門扉洞開的頃刻,靈光霎時垂落,再看去時,一枚玉簡與一件五色靈光交替流轉的羅盤顯照在了三人的注視之中,進而懸停在了齊飛瓊的面前。
而齊飛瓊抬手接過這枚玉簡的過程之中,便已經先看了楚維陽一眼。
“若非是甚麼緊要的事情,掌教師伯不會以師門秘傳手法以玉簡隔空觸動我的道法神韻。”
這般解釋了一番之後,齊飛瓊才將神念從那枚洞照著皇華宗神韻的玉簡上一掃而過。
而與此同時,楚維陽的目光已經落向了那枚五色羅盤。
道人能夠明晰的感受到屬於班掌教的金丹境界修為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