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是甚麼簡單的羅盤,這內裡以金丹大修士的手段,封禁著甚麼。
而也正此時,齊飛瓊放下了手中的玉簡,進而越過了楚維陽的身形,遠遠地眺望了一眼那太陰煉形玄棺之後,才又捏起法印,朝著那五色羅盤刷落去。
而在這一舉一動之間,楚維陽已經隱約有所預料。
果不其然,法印刷落的閃瞬間,靈光之中,是一道寶光沖霄而起,進而裹挾著沛然的氣韻,顯照成原本的另一尊太陰煉形玄棺的模樣。
只是這會兒,那玄光上無有甚麼靈光顯照,但卻渾似是仍舊受到了楚維陽所掌握的太陰煉形玄棺的掌控,進而,長久的隨著墨玉玄棺的震動而一同隨之嗡鳴著。
但是一切的變化也僅只是隨之而嗡鳴而已了。
楚維陽能夠從這第二具玄棺上感受到某種亟待吞噬的感覺,但好似是其內裡的底蘊已經被耗空,並無有甚麼能夠隔空映照而至,但那種相互間的牽系卻並未斬斷,甚至因為顯照在此間,那牽系本身尤顯得更為明晰了些。
而也正此時,齊飛瓊的聲音方才緩緩地響起來。
“倒也不是有意隱瞞主人,實則昔日掌教師伯所思量的,便是將這兩口玄棺,一口由張都來送,算是徹底了結昔年的舊事恩怨,一口則由妾身來送,算是……算是嫁妝了罷。
只是昔日裡還未來得及成行,一朝便是有遠來之客叩西極門戶,吾宗山門在大雪山上,本就有駐守門戶之責,再之後,從無上局到這外海的血戰災劫,妾身竟沒空去取這玄棺。
這還是前幾日,掌教師伯回返了山門之後,感應到了這幾日裡這太陰煉形玄棺的接連震動與驚變,遂猜度到大抵是師兄這裡在修甚麼玄法,遂不敢怠慢,將這玄棺隔空送來。”
聞言,楚維陽瞭然的輕輕頷首。
不論是對於班道山,還是對於齊飛瓊,尤其是對於齊飛瓊,楚維陽還是有深刻的信任在的,事實上而今即便是對於張都,楚維陽早也沒有了昔年因果牽系時的激湧情緒,當做一切盡皆翻篇。
“無需多言,貧道自然是深信師妹的,只是未曾料想到,原是這樣的古寶之間,竟也有著這樣的牽系……”
聞言時,齊飛瓊亦隨之頷首道。
“昔年有古之遺跡現世,共出了三口玄棺,一口被劍宗奪去,餘下兩口被吾宗收藏,而今已全數交到了主人的手裡。”
聞言,楚維陽凝視著那不斷嗡鳴震顫的玄棺的目光忽地一頓。
緊接著,道人不知想到了甚麼,忽地偏過頭去,看向了那墨玉玄棺上面,長久流淌不息的暗金色的靈光。
感受著那直指金丹本質的氣韻。
楚維陽的略顯得錯愕的臉上,終是展露出了些許微妙的笑容。
“劍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