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輕輕點頭,也明白了這位張庭晚恐怕不是隨意找來的一個陣法師,廖家讓他今日過來,看來也是為了指點自己浩然境的修行。
陣法佈置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連晚飯都是在這裡跟著沈浪一起用的。
席間沈浪又討教了一些關於進階八品浩然境的問題,都受益良多。
這也讓沈浪有些驚異,這張庭晚看起來貌不驚人,言語間也顯得很閒散隨意,沒有什麼所謂的高人風範。但其學識之淵博,簡直是令人歎為觀止!
張庭晚到底是什麼來路?
沈浪心頭疑惑,但張庭晚沒有明說,沈浪自然也不會去問。
用過晚飯,張庭晚繼續佈置陣法,沈浪也跟著一路學習。
終於到月上中天的時候,陣法才完成了。
當最後一件文寶被放置到固定位置後,整個院落裡頓時瀰漫起淡淡青氣。
“這事才氣?”
沈浪驚訝道。
他見識過天演詩文的才氣顯化,但這種憑空出現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張庭晚點了點頭,神色間帶著幾分複雜,道:“這些才氣皆是由那些文寶中抽取出,陣法可將它們拘於此處經久不散。”
沈浪奇道:“那這些文寶被抽出才氣後……”
“有才氣才叫文寶,沒了自然就不是了。”張庭晚雖然說的隨意,但眼眸間卻帶著幾分傷感。
這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沈浪心中暗道。
“沈老弟你在寫文前就在這陣法中休息,主要是感受才氣。”張庭晚頓了頓接著道,“陣法才氣與天道賜福是有些不同的。天道賜福又叫才氣灌頂,突出的便是一個‘灌’字,你即便是不主動吸收,那些才氣也會灌入你的體內。”
“但這裡完全不同。”張庭晚說著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這裡凝聚的才氣也不過如此?”
沈浪神色有些尷尬,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張兄你知道我寫過幾首鳴州之作,天降才氣也算是見過不少了。”
“不少?是很多了好吧,其他人一輩子見的,也不見得有你這兩月多。”張庭晚搖頭失笑道。
沈浪輕咳兩聲,接著道:“所以我想說的是,這裡的才氣雖然數量不少,但最多也就和鳴州之作相當,如果別的讀書人都以這才氣來輔助寫作,是不是……”
“是不是差點意思?”
張庭晚搖頭失笑,眉宇間卻漸漸帶著幾分凝重:“你知道文寶是讀書人才氣溫養所化,那你可知為何有才氣的東西那麼多,為何唯有讀書人才能將其溫養成文寶?”
沈浪一愣,這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