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房間檢查了一邊,潘勝發現她的屋內又被人翻找過的痕跡,戶櫝文牒不在屋裡了,其他的金銀財物等都還在屋裡存放著。
大概數了一下,十來粒銀錁子,約麼六兩多,還有八吊錢。
除了這些金銀財物之外,潘勝還找到了一個記賬本,上面詳細記載了溫秀英的每日收入和支出,所有送來衣物床單等物的人,以及他們來取回的日期。
從這本記賬本來看,除了這六兩多銀子和八吊錢外,溫秀英手上還有半吊錢,院中晾曬著的那些衣物也都是前兩天剛剛送來,定著在今日歸還的。
也就是說,溫秀英只帶了半吊錢便前往了京城,短短的時間內便和徐鬥連相識,並於今日午正前往工地送飯,沒有回來的跡象,像是突然拋棄了這裡的一樣。
潘勝敏銳地覺察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對勁,不過他卻想不太明白,便將記賬本和剩下的銀子等物帶上,翻牆出了溫秀英的家。
站在溫秀英的門前,看著巷子裡其他的人家,潘勝還是覺得問問他們對於溫秀英的評價更好,說不定他們知道溫秀英為什麼突然離開。
敲開了一家鄰居的門,一個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問道:“你是?”
潘勝笑著道:“我是溫秀英的遠房親戚,我叫溫安,是來接溫秀英一家回去住的,我爹說他記得溫秀英他們家就在這條巷子的最裡面,可是我看門上掛著鎖,他們家人都出去了嗎?”
女子道:“嗨,出去什麼呀,秀英的爹孃啊,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走了,就留下了這麼間房子和一些錢,只有秀英一個人住。她出門之前都會跟我們說的,今天也沒見她來說她要出去啊。”
潘勝哦了一聲道:“可是我看她門上落著鎖,敲門也沒人應啊,顯然是不在家。”
女子有些疑惑道:“應該是去買菜去了,量不大的時候她去的速度快,所以有時候也不會跟我們說,這樣吧,你先進來坐一坐,喝杯茶等一會兒,說不定啊,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說著,女子便將潘勝讓了進來。
引著潘勝進到屋裡,女子指著椅子道:“你先坐,我去給你沏壺茶。”
潘勝剛想說不用,女子接著道:“我們啊,一直把秀英當自己的妹妹和女兒一樣,你也別見外。”
既然女子這麼說,潘勝自然也就不好拒絕,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道:“那就辛苦大姐了。”
很快,女子便提著一大壺茶和幾個大茶碗回來了。
斟了一大碗茶放在潘勝面前,女子道:“別嫌棄咱這茶糙啊。”
潘勝連連擺手道:“不會不會。”
說著,還舉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女子坐下道:“對了,你說你是秀英的遠房親戚,可是我怎麼一直沒聽秀英提起過,而且當年秀英父母去世的時候,也沒有見過她家有什麼親戚過來啊。”
潘勝將茶碗放了下來道:“是這樣的,我父親在小時候便和秀英父親分開了,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什麼實質的交往走動,只是偶爾才寫一寫信問候,後來我們又搬了幾回家,斷了聯絡。這不前些日子收拾老舊物品,翻到了以前的信件,上面有秀英他們家的住址,我們家老爺子便想著將秀英他們接過去一起住,畢竟現在家裡也富裕了嘛,所以就讓我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從潘勝的描述裡,女子明白了過來道。
潘勝覺得可以開展話題了,便問道:“對了大姐,你能跟我說說這些年秀英他們的事情嗎?”
女子感慨道:“秀英這些年,是真的不容易。”
在溫秀英十二歲的時候,她的父母便因病相繼離世,在街坊鄰居幫著下了葬之後,有人想要收養她,但是她沒有同意,靠著自己的努力一直生活。
對這個要強的孩子,鄰居們自然也都是能幫就幫,起初送吃的送銀錢她都不接受,非要做些什麼才肯收下。於是鄰居們便讓她洗一些衣服什麼的,給她一些報酬。
之後的時間裡,溫秀英也學著做縫補刺繡,看一些書籍,學著認字記賬,漸漸地將縫補漿洗的活做了起來。
隨著溫秀英逐漸長大,出落得也越發標緻水靈,上門提親的人很多,不過有鄰居們把關,溫秀英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直沒有成親,直到現在。
聽完了女子的敘述,潘勝對溫秀英有了進一步的瞭解。正因為如此,他更覺得溫秀英這次的離開不回,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