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發出去,對方沒有回覆,許暮掀開被子爬起來,拖著沉重身體下床找鞋。
房門被推開,李倦站在門口,背後的光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擋在了外面。
什麼事?李倦冷聲開口。
許暮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朝李倦伸手,沙啞的吐出兩個字:御守。
許暮偏執地那是他的御守,是阿偲為他準備的。
李倦皺著眉頭:什麼?
許暮嚥了咽口水。感覺喉嚨裡泛起一股腥甜,濃濃的鐵鏽味在口腔裡蔓延,明知道自己不能多說話,還是艱難開口:御守換給我。
這一次李倦總算是聽清楚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憑什麼給你。
許暮蹙起眉頭,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那是阿偲的。
李倦冷哼,你都說了那是阿偲的,她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他送給我了就是我的,跟你沒半點關係。
許暮臉色煞白,嘴唇發抖,幾乎用破了的嗓子吼出來:你算什麼東西。她的新歡?你知不知道她去求那個御守的時候還跟我在一起。
這話沒有刺激到李倦,反而讓許暮咳紅了臉,咬著牙關憤恨的盯著李倦。
是嗎?既然那麼早就求了,怎麼不給你。李倦早就不打算同許暮客氣,我問過她,她說就一份,親手求的。如果你想要,你問問阿偲會不會同意。
親手求來的,就一份,這話像是一根刺直接插進了許暮的肺管,他重重的喘了幾下,腥甜又湧了上來,他感覺自己的肺肯定壞了,爛透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疼。
李倦靠在門邊,等他緩過來,一併同他說清楚,他甚至不介意用卑劣方式讓他退出。
阿偲答應你了麼?許暮半晌才抬起毫無血色的臉,嘴唇一張一合都費勁。
李倦看他這樣覺著莫名的爽,答不答應你不是看到了嗎。還有什麼問的必要,難道要我告訴你我們昨晚做了什麼。
昨晚他可是在寧偲的房間過了一夜,是個男人都會胡思亂想吧。
果然,這話的殺傷力十足,許暮本來就差的臉色這一刻邊得更加難看了,面色死灰,連眼睛裡都失去了生氣。
你能找新歡。你去找李楚楚的時候就該想到現在的結局,許暮沒人對不起你,是你自己的錯。
許暮用力的蜷起手指,試圖找到了一點知覺,心裡痛到麻木了,就連摳破了指甲的皮,也沒有半分感知,他垂眸盯著破皮的地方出血,咬緊了下顎。
新歡……有舊愛才有新歡。你懂麼?半晌,他費力吐出一句話。
李倦又是一笑,眼神越發的冷了,與之前溫潤冷靜的他判若兩人,舊愛?對對對。是舊愛。舊愛就是用來放下的,你是這個意思吧。
許暮想反駁,嗓子裡癢得難受,弓著背咳嗽了起來。
腦子裡將他和寧偲的這些年,走馬觀花般回憶了一遍,心情壓抑到了極致。
李倦難得看他這幅作賤自己的樣子,退了出去,帶上門繞上樓。
寧偲換上了寬大的羽絨服,裹著厚厚的圍巾和帽子,露出一雙漆黑圓潤的眼睛,對滑雪充滿了期待。
李倦本來還想試探下的,見她心情不錯,沒受到許暮的影響時,將所有的擔心都嚥了回去,給她整理了下圍巾,撥正了帽子。
李倦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塞進寧偲的大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