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偲愣了下,掏出一顆塞回李倦手裡,眨了眨眼睛。
李倦心都快化了,就聽見寧偲開口:幫我剝一下。
許暮拖著麻木是身子走到門邊時,剛好看到寧偲扯下圍巾,咬住李倦剝開遞過去的糖果,吸進嘴裡然後衝對方甜甜一笑。
李倦不知道說了什麼,寧偲臉一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許暮扶著門咳嗽了兩聲,寧偲臉上的表情一僵,沉默了。
他很想衝過去掐著寧偲的下巴逼她吐出來,如果她不願意,就吻她從她口中搶過來。
他天馬行空的想了會兒,突然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去,拽住她的胳膊,從她手裡摳出糖紙,攥在手心裡。
寧偲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甚至連厭惡都看不到。
那種眼神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
許暮徹底慌了,手心攥得更緊,彷彿只有這樣寧偲才是真實存在的,終於他看到寧偲皺了皺眉頭,許暮,你攥疼我了。
許暮神色陰冷,眉眼上覆了一層冰渣,凌厲的五官此時變得猙獰扭曲,即便是讓寧偲疼了,還是捨不得鬆手。上
下一秒,他的手指被寧偲一根一根掰開。
寧偲用掌心蹭了蹭把他攥得地方,臉上寫滿了抗拒和厭惡。
許暮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許暮趴在窗戶上往下看,他看到李倦跑在她前面,拉開車門擋著她額頭送她上車,然後也鑽了進去。
車子駛出巷子,消失在街角。
容姨看到他難受的樣子,於心不忍。你是不是做了讓阿偲不高興的事情啊,我記得阿偲前幾天大哭了一場。
許暮茫然地望著容姨,心裡被刀絞一般。
容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知情,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許暮讓容姨給他說說,容姨這才組織語言,儘量避免刺激到他的情緒。
容姨說他離開的那個晚上寧偲吐了一整夜,一邊吐一邊哭,當時以為自己懷孕了,第二天溫喬給她買了驗孕棒測試了以後,她查處沒懷孕,哭得更狠,把自己鎖在屋裡哭了很久。誰勸都沒用。
從那之後,寧偲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活過來了,人也變得活潑了。
許暮認認真真地聽著,比自己開會還認真,生怕錯過一個字,當他想到寧偲當時真有可能懷孕時,人都快瘋了,張嘴急急地喘息,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過來時,許暮發覺自己被一雙溫熱手握著,手指纖細修長,溫溫熱熱的熱氣從交疊的掌心度過來。順著血脈是蔓延全身,他抿了抿嘴唇,下意識收緊手掌。
他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愣了會兒,眼珠子艱難的轉了轉,看到隔壁的病床,這才意識到自己進了醫院。視線往下移,看到床邊趴著一個女孩,埋在他手邊,彷彿疲憊至極。
這一動作驚醒了身邊的人,李楚楚抬起頭,紅著眼眶,一開口就帶著濃濃的哭腔,沙啞著嗓子喊他:暮哥哥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