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死灰般的眼睛終於動了下。掀起眼皮子看李倦。
李倦居高臨下俯視著兩人,嗤之以鼻:大清早賣慘給誰看啊。
許暮張了張嘴,氣得嗓子痛到說不出話來,眼睛直直的瞪著李倦。
李倦瞥了一眼沒什麼節操的李楚楚,眼裡滿是不屑,人追寧偲追到這兒來了,你跟來做什麼?
李楚楚癟了癟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堂哥,暮哥哥生病了,他堅持要來找阿偲,我放心不下。
李倦哂笑:人家找女朋友天經地義,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怕他們複合?
李倦一針見血,刺得李楚楚臉上血色全無,哆嗦著嘴唇,不是的。
許暮幽幽地瞥了一眼李楚楚,蹙起眉頭:李倦,你非要把話說這麼難聽嗎?
李倦覺著好笑,這兩人一唱一郎情妾意給誰看呢,噁心誰來了呢,是你們非要把事情做難看。
李倦說話時怕吵到寧偲,他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姑娘,不能被這兩人噁心到了。
李倦長腿一邁,越過許暮和李楚楚,徑直走到厲淮門口敲門。
厲淮裹著浴巾,罵罵咧咧開門,拉開門就傻眼了。
什麼情況?
他震驚了半晌,眼神愣是沒從許暮和李楚楚身上撕下來,後知後覺地問:許暮,你什麼時候來的?
許暮皺著眉說:剛來不久。
厲淮瞥了一眼李倦,又看了一眼許暮,然後朝李倦使了個眼神,在問他怎麼回事。
李倦眼神回他不知道。
這就很難搞了。
三個人大清早總不能在走廊上拉拉扯扯,這多不合適,萬一個阿偲看見了。不得添堵。
厲淮是真覺著許暮傻逼,跑來寧偲求和,還帶著李楚楚做什麼。
腦子真有坑。
他一點都不同情許暮,反而暗暗地支援李倦。
畢竟李倦的為人厲淮是看在眼裡,二十多年的資深單身狗,純情少男,戴上眼鏡穿上白大褂,整一個斯文敗類。
厲淮推開房門,對許暮說:先進屋說吧。腳後跟都凍麻了。
厲淮快進屋時掃了一眼李楚楚,山雞也想變成金鳳凰,打心底瞧不起李楚楚,正好李倦這堂哥都不給正眼瞧。他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房門關上,厲淮頓時有了說話的底氣。
點了根菸坐到陽臺邊,一隻腿抵地,一隻腿屈在陽臺邊緣,仰著頭有些散漫的吐了口煙。
許暮抽了根菸夾在手上,走到他旁邊叼著煙抵在厲淮的煙尾借了個火,靠在牆壁上,眯著眼睛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