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呢,你喜歡李楚楚你就去追啊,你為什麼追不上又要接受我呢。
許暮被問得一愣,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對不起。這些事情,每一條每一件都是他犯下的錯,他不否認。沒想到阿偲都記在心上,說明也放下是不是。
他急切地解釋:以前是我糊塗,我只要你。
阿偲語氣平淡道:許暮,這件事情你已經做過選擇了,沒得選了。
許暮如遭雷擊,呆滯的望著寧偲,不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
阿偲也在此時才意識到,她早不愛許暮了。說不出什麼節點,就是不愛了,本以為聽見許暮這番話,心裡會有點難過,結果相反,內心一點起伏都沒有。
反而有一個很細微聲音一直在對自己說你不愛他了。
是的,她不會為他心跳加速了。
想到心跳加速,她神思飄回了昨晚讓李倦揹著的時候,心跳特別快。
很快她收回思緒,壓下了不該想的念頭。
寧偲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扶著門說了最後一句話:好自為之吧。不要再打擾我睡覺了。
砰地一聲關上門。
許暮失魂落魄地弓著身子,緩緩蹲下,這一課他才切身體會什麼是抽皮扒筋之苦,寧偲對他的無視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匕首,插進他身體最柔軟的地方翻攪,血肉模糊,鮮血淋淋。
他微微張著嘴,換不過來氣,心口的絞痛一陣一陣密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臟病,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心臟的劇烈收縮,就這麼反覆煎熬折磨。
他乾脆跌坐在地上,狼狽的蜷縮,情緒分崩離棄除了疼,再無其他感覺。
暮哥哥。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身後傳來。
李楚楚跑過來,抱住許暮,心疼的直掉眼淚。她抱著懷中的人,彷彿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冷冰冰的僵著,李楚楚害怕極了,暮哥哥,我們回家。
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李楚楚哭得很兇。
在李楚楚心中,許暮一直都是高大明亮,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桀驁氣質,那是家族裡傳下來的底氣,與她這種被從福利院抱養回來的小孩完全不同,如果說她是一粒不起眼的灰塵,那許暮就是她太陽。
小時候她自卑怯懦。但又極度渴求接觸李倦,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她從沒見過狼狽的許暮,更不知道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剔除一身傲骨,卑微的渴求一個女人。
李楚楚嫉妒到發狂。
許暮不該是這樣的,這樣的許暮應該是她的。
李楚楚擦乾眼淚,試圖帶他離開。
許暮倒在地上,抽乾了力氣一般,任由李楚楚折騰,反正就是不起來也不配合。
房門被拉開。
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門口。
李楚楚趕緊抹了臉上的淚,順著皮鞋往上看,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木訥的喚了聲: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