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倦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塞嘴裡,按燃打火機用手攏住火苗,點燃煙。
他把打火機塞口袋裡。深吸了一口煙拔出來夾在指尖,仰著頭緩緩吐出白霧。
他食指和拇指捏煙的動作嫻熟,像是長期抽菸形成的。
李倦以前從不抽菸的,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他不是最討厭煙味嗎?
看到他這麼老練的抽菸,寧偲的心臟一陣一陣緊縮,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緊又鬆開,反反覆覆。
你……寧偲乾澀吐字,怎麼也開始抽菸了?
白霧籠罩著他的臉,他的聲音也變得不是很真切,又很隨意,想試試,就抽上了。
哦。寧偲點頭,舔了舔發乾的唇瓣忍不住叮囑,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說完她覺著自己多此一舉,李倦什麼都沒說,朝她瞥了一眼。
寧偲抖掉手裡的菸絲,掌心輕輕蹭了一下,看向李倦,我先上去了。
寧偲。李倦叫住她。
寧偲感覺自己像是顆生鏽的零件,腦子和動作都跟不上指令,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李倦靠近,儘管眼眶酸澀泛疼,還是捨不得眨眼。
她好怕,她一閉眼,李倦就從她面前消失了。
李倦捏著眼,垂著眼,冰冷的視線從薄薄的眼皮垂下來,他緩慢開口:又要跑?
我沒跑。寧偲心口猛地鈍痛。
李倦也不逼近,身上的氣息足以籠罩寧偲,叫她逃不掉。
以前李倦靠近時,寧偲你會主動攀上他的脖頸。蹭著他的臉頰,餮足地叫他倦倦。
以前她是真的很喜歡李倦身上的味道,如今添了點菸味,更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發了瘋想擁抱他。
只是,她眼神觸碰到李倦冰冷的視線時,一切壞心思都被摁滅在心裡。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著他的墨灰色大衣,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倦說:來了幾天了。
寧偲又問:休假嗎?
他記得李倦每年都會休幾天假,三年前那會兒,他們一起去古寨過年,後來她去了港市,李倦就為了她一天兩天內往返港市,就為了抓她。
李倦垂著眼睛,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也不算吧,過來參加一個交流會。
寧偲聽得入神,這是她錯過三年裡的點點滴滴,她像個好學的孩子一樣,透過隻言片語拼湊著李倦這三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