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說,“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見母親的次數寥寥數次,我記得她眼裡的悲愴,更多的是見識到你的手段。”
“祖父,你教得很好,我學會的東西送到你身上,你應該很欣慰吧。”
來自亓官宴的凝視令費列羅打了個冷顫,“你根本不懂,你爸爸娶了那個京城的女人,在事業上只會拖累他!”
“哦,這樣啊,”亓官宴輕輕點頭,認真思索著說,“您的兒子沒用,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
“我跟他不同,貌似您小瞧我了,您看,沒有那些財閥世家的女人,我已經站在你一生難以到達的位置,我這麼年輕,以後會走得更遠,您就放心去養老吧。”
稍作沉思,他繼續說:“嗯……祖父身體不好,我結婚的時候就不勞您參加了。”
說完話,幹淨利落轉身,保鏢伸手攔在費列羅身前。
“你就是冷血的毒蛇!”費列羅氣急敗壞對著亓官宴的背影大吼。
“我養了你二十多年,給你世界上最優渥的生活,沒想到你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從小裝乖蟄伏在我身邊;上帝不會原諒邪惡骯髒的你,他會聽到我的聲音奪走你擁有的一切!”
上帝?
呵呵,他只信奉撒旦。
在上帝原諒他之前,他已經成為撒旦的寵兒,心口不一的‘善人’只會有幸被他指引走向通往毀滅的道路,墜入無邊地獄。
亓官宴頓步病房門口,手指握著門把手,青筋可見。
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母親去德薩後鬱郁寡歡。
試想,一個在盛世太平中長大的女孩不諳黑暗,經歷過所有美好,怎麼可能接受罪惡滿地的國度。
因為他聽到南知意向謝恩甩出一大串問題,“你報警抓走那些人了沒?費列羅是誰?……極度犯罪份子還是亡命天涯的逃犯?我問你話呢,快說呀。”
“抓了抓了,”謝恩含糊其辭,“警察怎麼可能跟我說他的身份,你就好好養傷得了,我還沒找你算賬,敢撇下我逃命,你還是不是人了。”
南知意理直氣壯,“是你說他們不會對你開槍的,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壞事招惹那幫壞人了?”
“小瞎子你倒打一耙啊,人分明是沖你來的,老子受你牽連差點沒命——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