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擺了一隻超清錄影機,連線一隻手機。
四目相視,他錯愕地看著驚恐的眼瞳,“阿知……”
妖冶俊美的臉正面放大在鏡頭前,南知意瞳孔驟縮,燙手般丟了手機,抱著被子退縮。
最為熟悉的面孔,令她她心底蔓延出無邊無際的恐懼,即便在丹尼爾的影片見過類似的場景,仍不抵他在殘暴後,對著鏡頭喊她的名字。
他自漆黑的夜爬出,猶如地獄而來的屠戮修羅。
令人遍體生寒。
十五分鐘後,西洲莊園。
亓官宴來不及換衣服,匆匆上樓,房門把手無法轉動,她反鎖了。
“阿知,阿知……”
他焦急地拍打著房門,腦海裡上演著記憶深處母親悲愴、絕望、惶然的眼睛。
房間裡沒有任何回應。
“阿知,你聽得到我的聲音,你開開門,我向你解釋,剛剛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多日掩蓋的假象,終於敗露,他害怕這帶來的後果,他的阿知現在該有多怕他醜陋的模樣。
賽維把房門鑰匙放進他的手中,而後不再插手。
泛涼的金屬鑰匙提醒他進入房門的方式,亓官宴猶豫,阿知不喜歡他擅作主張的樣子。
越是迷茫,腦中越是上演過往種種,他最渴望陪伴自己的母親悲慼離世,只記得最後一面,她含著淚故作輕松地轉身。
原來,那就是永別。
他的動作先一步決斷,插進鑰匙,推開房門。
“阿知,你在哪?”房間裡黑漆漆的,亓官宴放輕聲音,試著喊了兩聲。
蒼白的月光高懸,寒涼的風穿過敞開的窗子吹來。
亓官宴想到了什麼,大步到窗邊向下望去。
“阿知!”
南知意笨拙地順著美洲茶粗大的枝幹爬下,聽到他的聲音,腳下一滑。
好在只距離地面只有半人高,摔在草坪上並不痛。
她只想逃離這裡,離開那個滿手鮮血的男人,賽維卻執意請求她等亓官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