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這是要回主城?以你的體質在外面走動反而更好。要我說,魔域魔氣太重,雖然不會侵害你的身體,但也不像靈力於人有益,更何況其中的血腥氣容易沖撞你又沒有護身之力。”
忠言勸阻一如往昔,池硯一時有些恍惚。
他到底沒忘記此行目的。
“這些年我一直在塵世休養不曾回魔域,今日才回來取些東西。”池硯笑笑,迎著兩人臉上的驚訝,不動聲色道,“這些年魔域中可有什麼變化?”
……
藉著過往情誼,加上兩人明顯對他不設防備,池硯輕易從兩人口中套出了些資訊。
當年叛軍竊得城中地圖,出其不意襲擊魔域主城血洗一番。事後殷演竟只是將相關魔修處理幹淨,城中一草一木都未曾更改還是當年佈局。
彷彿根本不將暗殺放在心上。
也正因為此舉,看似溫和實則鐵血手腕的新任魔尊樹立起威信,這些年魔域中的鬥爭反而少了許多。
暗九暗十如是慶幸,池硯卻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殷演的性格遠不如看上去那般溫和可親,他或許沒有太強的爭奪之心,真正站到那個位置卻比誰都更適合當魔尊。
怕是有心翻出水花的人早已被他暗中處理,才有瞭如今表面的和平。
“尊上倒也放心你獨自在外,以往你外出一趟都要派人跟上。”
臨別前,暗九感慨了一句,池硯挑眉回眸,就見暗十也點了點頭,看上去頗為贊同。
這些年被無故調走也沒能磨滅兩人對殷演的信任。
池硯笑著揭過,自不會與他們解釋自己曾因為任務在書房亂翻,早早就引起了殷演的關注,更不會去解釋這些年他不在魔域的真實原因。
“有空來外城看看我們,還是老地方!”
池硯含糊著應了,心裡卻是清楚,應當不會有再見的一天了。
暗九突然道:“難怪尊主沒有派人。”
池硯剛想再問,兩人已然擺擺手遠去,他側身回眸,不遠處草碰下,一道身影起身朝他走來。
濃鬱的魔氣使得池硯在看清來人前就得知了他的身份。
笑容僵在臉上,渾身戒備警覺。
殷演:“你倒是念舊,回來就找暗九暗十。”
殷演一身藏藍錦袍,坐在陰影處便與周遭融為一體。池硯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更不知他聽見了多少。
殷演臉上笑意漸淡:“不是為了魔器,你也不會想起回來的路吧。就這麼想為修仙界做這個好人?又是心頭血,又是精血?”
他緩步踱來,威壓不減,魔氣傾瀉而出,幾乎形成實體。
周遭看見這一幕的魔修紛紛避讓,躲到了角落——哪怕認不出眼前的正是新任魔尊,也能從他身上濃鬱的魔氣看出修為的不俗。
魔修修煉方式較之修仙更為兇險,因此魔修的尊者位階實則與藥物堆砌上去的仙修有著極大的差距。
魔尊殷演更非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