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時澤意識到沈知潯的體質問題不能忽略後,他便帶著沈知潯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找各種名醫,開各種方子來調養身體。
調養身體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但這兩年,沈知潯的身體也漸漸比以前好了不少,家裡的書房專門有一面牆放著各種藥膳的食譜,阿姨每天中午單獨給沈知潯做的飯菜都不重樣。
他吃下喂到嘴邊的粥,嚥下去,張口在遞粥的那隻手上咬了一口,眼睛澄澈透亮,軟軟的控訴 :“我感冒是因為什麼?”
謝時澤由他咬著自己,述說著一個事實 :“我三天沒看見你了。”
鄰市有個展會,沈知潯也收到邀請函,跟著一些認識的人去看展了,來回時間算下來,連三天都沒有。
他畢業以後,拒絕了很多人的招攬,其中不乏一些業內很有名氣的人士。自己籌備了一間畫室,無論是參加比賽、還是舉辦畫展也好,都有很多人關注。
不少人勸他可以教一教學生,但他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反倒在圈子裡名聲大噪,身價也水漲船高,成為很多人口中的新銳畫家。
就因為這“漫長”的分別,昨晚他被抵在浴室的瓷磚上,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對面鏡子裡的自己。
他像艘隨波逐流的船一樣,眼睛都快哭紅了,嘴唇也腫得不像樣。
他出了一身汗,整個人又虛弱又疲憊,原本按照這兩年調養身體的成果是不應該感冒的,誰知道就那麼巧,昨天半夜颳起了大風,降溫了。
沈知潯想了想,從談戀愛以來,他們確實沒怎麼分開過。
別人會經歷的畢業分手、或者事業和愛情發生分歧這些事在他們身上都沒有發生。
好像只要隨其自然就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沈知潯沒忍住,在謝時澤臉頰上親了一口,他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謝時澤微微偏了下頭,垂眼凝視著他 :“為什麼只親臉。”
“怕把感冒傳染給你。”他如是說。
但那雙眼睛,和躍躍欲試的表情出賣了他內心的渴望。
有些時候沈知潯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纏人,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縮在謝時澤懷裡,隨便做點什麼都行,也不管天氣是冷是熱。
他懷疑他上輩子可能是貓,而謝時澤上輩子是貓薄荷。
謝時澤低頭,細細密密的吻著沈知潯的唇,聲音含糊 :“那我親你,我身體好,不怕感冒。”
這碗粥斷斷續續才吃完,藥也放涼了,剛剛好能入口。
吃了粥喝了藥,沈知潯又想睡了,謝時澤把碗筷放進洗碗池裡,他把剩下的粥吃了,慢悠悠地繫著圍裙洗碗,等把一切都做好,才拿著外套出門。
又變回了公司裡大家熟悉的,雖然看著不算嚴厲,但要是真想糊弄他,照樣能把你罵得狗血淋頭的小謝總。
整個公司都知道,小謝總脾氣好、性格好,但不是對誰都這樣,對待員工他看著比公司裡那些老頑固、活化石平易近人,可也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