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順在眾人的凝視下,跑到祠堂裡列祖列宗牌位的後面,摸出來一本厚厚的,有人臉那麼大的藍皮書來。
朱福順用舌頭舔了舔手指,將這本書一頁一頁地翻開。
“呃,殺人者,該怎麼處置……?”
他眯瞪著眼睛,藉著火把照耀的微弱光亮,在村規裡,從前到後挨葉翻找著。
“嗯,找到了!”
村民們興致勃勃的紛紛盯著他。
朱福順用手指頭滑過文字,一字一句的讀著。
“根據村規第183條。殺人者,祠堂外吊曬三天,以敬祖先。然則,以浸豬籠處置!”
村民們聽罷,紛紛歡呼雀躍。
他們準備著工具行動著。祠堂的大門兩邊,是兩根粗大的棕黃色銅柱。銅柱的正上方,懸掛著祠堂的門額牌匾。
依照村規,需要先在祠堂的門額上吊曬三天。
村民們拿來刑具,然後他們像踢皮球一般,把我在地上踹的滾了幾圈兒,一直踢到了祠堂門口。
那個最先冤枉我的王勝,他手持兩個像牛鼻環那般大小的銅鉤,銅鉤的後面拴著環環相扣的鐵鏈。這鉤子,要用來鎖我的琵琶骨。
琵琶骨鎖住,才可以保證我不會逃跑。
有人上前來扒去我的上衣,王勝一手摸著我肩膀的鎖骨,另一手拿著銅鉤。
只見他面容繃得緊緊的,眼鏡圓瞪,憋的鼻孔都漲大了。
他死死的咬住後朝牙,將那鉤子順著我的左肩膀鎖骨處,直接貫穿而入。
“啊……!”
我如同鳳凰泣血般的悲啼。有的女人聽見了我悽慘的叫聲,嚇得緊緊堵住了耳朵。
然後便是右肩膀的鎖骨。
我的琵琶骨被這銅鉤刺穿,村民們把栓著銅鉤的兩根鐵鏈,紛紛用大鎖頭鎖死在祠堂門前的左右銅柱上。
然後他們又用細鐵絲栓住了我的兩根拇指,將這細鐵絲懸掛在銅柱上方的門額之上。
我就這樣,被鐵絲和鐵鏈高高吊起。只剩下兩條空蕩蕩的腿,在空中一揮一舞,還算自由。
可惜的是,就連我的左腿也是不能動的!早在這群人在我家院中鉗制住我的時候,我的左腿就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木棒給打斷。
待村民們忙活完,天色已漸漸露白。公雞‘咯咯’的啼鳴著。
雞鳴天亮,村民們也都累了。
他們將我爹,我娘和我奶奶的屍體。就工工整整的安放在祠堂的大門前。
我被吊在半空中,滿眼都是爹孃的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