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是怪的很!平日裡看起來如此邋遢的討嫌鬼,但凡精心的收拾打扮一番,便忽的人膜狗樣起來,甚至還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正道之氣。
我躺在地上,奮力的抬著眼皮,試探的問馬小山。
“老馬,你今日和往常不一樣嘞!你的酒葫蘆呢?”
馬小山面無表情,吐納之間,聲如洪鐘。
“最後一天,不想再喝了!”
“什麼最後一天?”
他這話說的模模糊糊,讓人心生疑惑。
“沒什麼!”
馬小山語氣低沉,不經意地搖搖頭,站起身,走到義莊中間的香案旁邊。
又彎下身子,哈腰撅腚的從香案低下,開始不知找尋什麼東西。
這香案下面,埋著馬小山的全部身家嘞!
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藏在其中。包括平時供奉死人的香燭紙蠟,還有他上次對付餘秀蓮用的那個玲瓏嵌寶八角鏡。
少傾,馬小山從箱底下掏出一個紅布包包。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這個紅布包包,好似手捧一個軟弱,稚嫩的嬰孩兒一般。連指尖都不敢太過用力,生怕不小心一個閃失,就會碰皺了‘嬰孩’的皮肉。
他踮著小碎步,緩緩向我走來。然後站在我的身側,慢慢的坐下,盤著雙膝。
馬小山將這紅布包包,置於自己的膝蓋之上,用胳膊緊緊的環住。
對於這小小的破布包裹,他好似看待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視。
只見馬小山低著頭,咬著嘴唇,沉思了片刻,又緩緩的抬起眼眸,猝不及防地問我。
“施現,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救你嗎?”
我垂著眸子,從牙縫裡擠出微弱的兩個字。
“不知!”
馬小山摸著紅布包包,連連嘆氣。
我的眼神亦定在這紅布包上,真不曉得這裡面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或是黃金,要不就是金剛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