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行人一路套馬趕車,從清晨一直趕到傍晚。眼見著太陽落山,金黃色的日光在山的邊緣,隱約暈染成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橙黃。
郝大興在車上提醒張大哥道。
“堂主,咱們該找個去處歇息一下!人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神上路嘞!”
張大哥磚出馬車,雙腳踏在車軲轆上,用手遮擋著額頭,然後向前眺望。
只見張大哥回過身,對所有的馬車上吆喝起來。
“我看著前面有一個小村莊,咱們今天晚上就在村莊裡借宿一晚,甭給老鄉們添麻煩,好好地休息一夜。”
五輛馬車,二十多個壯漢,一個個異口同聲。
“是嘞!”
車軲轆繼續吱呦吱呦的往前趕,直到進入那片小小的村莊。
我們將馬車停在村莊路口,然後眾人一個個拿著乾糧下了車。
張大哥繼續吩咐道。
“咱們挨家挨戶的去敲門借宿,人家鄉民若是同意讓咱們借宿一宿,你們只可以安安穩穩的睡覺,不可以生出別的事來。
倘若鄉民若是不同意咱們借宿,需得心平氣和的跟主家道個謝,然後再去敲下一家的門。萬萬不可失了禮數。
還有,所有陰山簿的弟子雜役,明天早上只待雞啼,寅時初刻便到村莊路口集合,大家繼續趕路。”
“是!”
我們得了張大哥的命令,一輛馬車上的人分為一組,一共是五組。然後我們五組人馬,浩浩蕩蕩的齊奔這個小村莊,只為了在夜裡討一個安穩覺。
我們所有人剛剛邁進這片村莊,便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
也說不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這片村莊實在太過靜寂,靜到那小河流水的潺潺聲都已然變成了震響的雜音。
現在正是傍晚時間,應該是家家戶戶炊飯,忙在灶臺上的時候。按理來說,這個時辰應該是一個村莊人員最齊聚,最人聲鼎沸的時候。
上學堂的娃子也該下了學,出門或是務工或是種地的男人們,一個個也該頂著落日回了家。
在家中守了一天空房子的娘們兒們,也一個個該放下了那紡線的紡車,或是吱吱作響的棉花機,而將自己投身入灶臺旁邊,開始給男人,給娃子,給公婆備好一天之中最愜意的一頓飯。
可是我們投身入的這片村莊,不止聲音冷清,就連氣氛都十分的冰冷,整個村莊裡,便沒有看到一戶人家的煙筒裡面往外冒熱氣。
村莊裡時不時會穿出來幾條成群結隊的野狗,這莊子裡的野狗竟然不怕人,見到我們這二十多個身強體壯的大部隊,仍然大搖大擺的從我們面前經過。
甚至有時還會激情昂揚的衝我們鳴吠幾聲。我這才注意到,這個村子裡的野狗一個個胖的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