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賣貨郎也不敢認定這個女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乾瘦女子。所以他就只敢遠遠地跟著,然後慢慢的打量。
終於,待這個女人走進藥堂,然後再從藥堂的大門出來的那一刻,賣貨郎清清楚楚看清了這個女子的臉。
這個大肚婆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女人啊!他永遠忘不掉那個女人低垂的眼眸,乾瘦的身姿,以及一雙盈盈可握的三寸金蓮。
他便馬不停蹄地跟隨在這個女人的身後,只想再和她說上一句話。這個女人現在已經身懷六甲,看著她那肚子的大小,賣貨郎幾乎可以斷定,這乾瘦女人肚子裡懷的明明是自己的種。
大嫂走的越急,賣貨郎便跟的越緊。知道大嫂儼然要一路小跑,可是畢竟她長著一雙小腳,還不如男人的手掌大,那一雙小腳穿在窄窄的繡鞋裡,就如同一雙馬蹄子。踩著軟綿綿的雪地之中,越跑越釀蹌。
就在大嫂剛剛重心不穩,欲要跌倒之時。一雙厚重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心,那個男人把她從搖搖欲墜之中轉了回來。大嫂本以為自己是被哪個歹徒劫持,便扯開喉嚨,破口大叫。
等到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面前的男子竟是自己此生最不願意再見到的賣貨郎。
此時的賣貨郎,有一肚子的衷腸想要對大嫂述說。
可是大嫂根本就不想聽,她不願意再牽扯那些自己曾經做下的醜事。她想做一個乾淨的女人,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個孝順的兒媳婦。
她急忙甩脫賣貨郎的手臂,聲稱自己和他並不熟識。卻不曾想,大嫂剛剛下意識的那一聲尖叫,竟把周圍的村民引來了許多。
大嫂見著擁來的村民,只好一口咬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輕薄的後生,自己一個成婚的女人,堂堂大族長家的兒媳婦兒,怎麼會和一個如此油頭粉面的年輕男人有什麼勾結。
村民們自然願意相信大嫂的話,那心心念念思念著女人的賣貨郎,今日好不容易得見女人,卻發現這女人竟然如此無情。索性也急了眼。
他大聲的在原上亂吼著,訴說著當時兩個人一起發生的齷齪事,還說大嫂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種。
這麼一陣風言風語,原上所有人便紛紛不鎮定起來。
那賣貨郎說的實在太過詳細,連大嫂身上有幾個斑點,幾個胎記都講述的繪聲繪色。
他扯著喉嚨在原上大喊大叫。
“那女子,你怎的這麼無情意?人家都說婊子無情,原來你就是個婊子。你不記得你窩在我懷裡的時刻。那我可記得你後腰眼上還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胎記呢!你肚子裡是俺的種,生下來他就得管我這個賣貨郎叫爹。
我管你是不是族長不族長家裡的女子,你肚子裡的娃是我賣貨郎的!那龍生龍,鳳生鳳,賣貨郎的兒子早晚也就是個賣貨的!”
眾人聽著這賣貨郎口中所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只好紛紛的跑到祠堂裡面去請欒平安的大哥回來。
欒平安的大哥也定然不會想到,自己本想讓自己的女人被山匪劫持,卻不曾想她竟然招惹了一個野男人回來,還把那些醜事宣揚的人盡皆知。
欒平安的大哥臉色鐵青的如同鍋底的黑灰,他自然一口否認賣貨郎所說的這些事實。而是鎮定自若,心如鐵石般的跟鄉親們講。
“這個賣貨郎得了失心瘋,我前幾日總見他在原上瞎逛,半夜還痛溜到我們房裡面去偷東西。我原本尋思他是一個小生意人,萬萬沒想把事情搞大。就打了他兩巴掌,然後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