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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骷髏 (1 / 2)

不知為何,這個敲鼓的骷髏鬼一邊這樣說著,竟然真的有好多弟子們一個個跟著了魔一般,然後開始不由自主的翻跟頭,打把式,甚至唱起了戲劇。

郝大興便是其中之一,他如同耍猴一般的連連後空翻,惹的那個敲鑼鼓的骷髏鬼連聲讚歎。

“對,就要像小豆子這般模樣,這樣練功夫,將來才能有出息。來,小豆子,再給師傅亮亮嗓,讓師傅看看你的功底有沒有荒廢!”

然後郝大興便不由自主的唱了起來。

唱的是《鎖麟囊》中的一段,這也是郝大興平時在陰山不時常哼唱的。

“一霎時把七情俱已磨盡。參到了辛酸處淚溼衣襟。我只道鐵富貴一生鑄定,又誰知禍福事頃刻分明;想當年我也曾綺裝衣錦,到今朝只落得破衣舊裙。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吉日良辰當歡笑,為何鮫珠化淚拋。此時卻又明白了,世上何嘗盡富豪。也有飢寒悲懷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轎內的人兒彈別調,必有隱情在心潮。

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同遇人為什麼這樣嚎啕?莫不是夫郎醜難諧女貌,莫不是強婚配鴉佔鸞巢?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問那廂因何故痛哭無聊?梅香說話好顛倒,蠢材只會亂解嘲。憐貧濟困是人道,哪有個袖手旁觀在壁上瞧!蠢材問話太潦草,難免懷疑在心梢。

到三更真個是月明人靜,

猛聽得窗兒外似有人行。

忙移步隔花蔭留神覷定,

原來是秋風起掃葉之聲。

……”

那骷髏男鬼聞言卻仍舊不滿意,連連拿著手中的鞭子指著郝大興的鼻子破口大罵。

“好你個小豆子,好好的一段京腔京韻竟然讓你糟蹋成如此模樣!你可當真是羞殺我的人,今天為師要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這一輩子都是個耍把式的醜兒,下輩子也別想成角兒……!”

這邊,那手持著鑼鼓的骷髏男鬼不停地揮舞起手中的的鞭子,然後開始對郝大興進行一番教育。

在那邊戲臺子旁邊的淮陽樹下,竟然還有人在講故事。

講故事的是一男一女,老的是個身穿皂色長袍,頭戴瓜皮小帽,手中握著一個三絃兒,滿口關西口音的徐徐老者。

女人的年紀輕一些,大約也就二十六七歲,穿了一身豔紅色的花棉襖,頭髮挽著油亮的髮髻,手中抱著的是一汪琵琶。

這個女子管那老人叫爹,那個老人管自己的女子叫妮兒。

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亦是一對鬼魂。

只因為他們身上外面穿著的衣服雖然鮮亮,但是裡面的皮肉腐爛的甚至比那個手持鑼鼓的骷髏鬼更加嚴重。

看這一老一少的裝扮,就像是好多年前那些走街串巷唱戲,拉三絃兒,彈琵琶,講大書,打快板兒的天橋藝人。

這一老一少兩個鬼魂的身邊圍著好多聽故事入迷的弟子們與原上的百姓。

最先是老頭兒開講,

“上個年代,在南方鄉下山村裡大多數人家一天三餐的飲炊只能靠柴火了,所以山區百姓等田地莊稼種下,便在腰巾裡別了把磨得雪亮的彎勾砍柴刀,趕出一隻漆炭般黝黑的大水牛往山裡走。

柴少人多,村莊附近的小山丘早已被村民“剃”得光溜溜,長草不剩根,短草被牛連根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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