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從旁屋鑽進來個灰白髮老頭,抱來了兩床半新不舊的乾淨被褥。
“我家就這麼多餘的兩床被子,給兩個姑娘吧,爺們兒都委屈點。”
這一對夫妻接過了被子,在炕上鋪板正些。
“不礙事的,我們自己也帶著行李呢!”
欒雲川應和道。
妻子也是把謝字掛在了嘴邊。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這是我家男人。”
我娘忽的指著那老頭介紹道,臉上還堆著笑呢。
此言一出,卻是把這夫妻二人造了一愣。
我娘大抵不過二十五六,可眼前這老頭,頭髮已經花白了不說。走路一顫一顫的,連腿腳都不靈便了。
欒雲川本還大伯,爺爺的不知該稱呼什麼好,如此一來,難不成要他跟著叫大哥。
“大哥貴姓?今年貴庚啊?”
那欒雲川還在這邊彆扭,妻子的那句大哥已經叫出了口。
妻子閒來無事,最愛打聽人家的八卦。如今這麼一個大新聞,擺在自己的面前,怎麼能夠不開挖。
“老朽姓楊,賤命楊元,今年六十有三。”
六十三歲,可比我娘,著實年長了不少。
轉眼便是入夜,由於我家條件簡陋,這一對夫妻便只能和衣而眠。
這二人勉強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發現事情不好。
那昨天晚上在我們家門口栓著的馬車,讓人給砸了稀碎,並一不做二不休的,連馬都給用刀捅死了。
欒雲川等人到門口一看,那馬的脖子讓人給從中割斷,熱騰騰的鮮血,順著那馬脖子直流了一地。
我娘蹲在門口,低著頭,不住地哭,周圍聚了不少的鄉鄰,都衝著我娘扔菜葉子,吐口水。
直罵她是個騷貨,蕩婦。
欒雲川夫妻二人這才意識到了,我娘在蝴蝶鎮好像不大受歡迎。不然怎麼會,那馬車只在這門口停了一宿,便莫名其妙的被人殺馬砸車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
我娘看見這夫妻二人也出了門,忙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
“我會賠給你們的,我會賠你們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