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嵊忙上馬車拿了水壺,遞給我讓我漱口。
轉眼便是深夜,我們兩個人卻依然都沒有睡著。
我雖然吃了藥,還算是見效。可也是會偶然的疼一下子,直叫我頭皮發麻。
張大哥更是因為擔心我,所以一直守在我的身邊,遲遲也沒有睡去。
忽的,陰風四起。
“不好,有不乾淨的東西朝著咱們來了。”張大哥提醒道,豎起了耳朵,提高了警惕。
突然間,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抻著腦袋,怯怯生生的向眾人走來。
看那男童,個子大概比我還要矮半頭。渾身破破爛爛的,還滴著水,臉上慘白的有些浮腫。
“這外頭沒下雨呀!”我有些害怕,死死的抱著張大哥手臂。
“這是個小水鬼。”張宏嵊一本正經道,我聞言,反而更加害怕了。
“你這小鬼,來這裡作甚?”張宏嵊質問那小水鬼。
“能幫我麼?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人會法術,我想投胎。”那小水鬼的聲音很小,總是低著頭,雙手還不時的擰著自己的衣角。都道人怕鬼,原來鬼也會怕人。
“你是怎麼死的?”因為有張大哥在我的身邊,我膽子倒是大了起來,索性斗膽直接發問。
“我,我。”那小水鬼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我是去偷東西,被人家發現了,扔在河裡淹死的。”
可能是因為自己死的不光彩,那小水鬼回答的有些將就。
我聽了,不禁一陣心疼。我小的時候為了填飽肚子也做過小偷小摸的事情。不過是為了生存,為了填飽肚子。如果出生在好人家,能吃得飽,穿得暖,誰還會出去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幫人怎麼那麼壞,不過是偷點東西,抓住了教訓兩下便是。”
我脫口而出,眼淚都含在了眼圈裡。她偷東西時也曾被人抓住過,被打過耳光,也被吐過吐沫。可從來也不至於把我抓起來活活淹死。
“他們說我是橫死,不讓我投胎。”那小水鬼再次扭扭捏捏道,他活著時就是在世間漂泊,他不想自己死了還要當個孤魂野鬼。
“你放心,我會作法渡你投胎的。”張宏嵊信誓旦旦的應承下來。
只是,此處荒山峻嶺,也沒個法臺道案,張宏嵊卻是不方便施展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