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團長的這個命令,丹恩法徒涉場的警衛連長揉了揉鼻子。面前這個隊不光是有一點可疑……簡直可以說是太可疑了。但他就是找不到對方偷運戰略物資的哪怕一點證據。沒有糧食,沒有武器鎧甲,沒有魔法物品,也沒有火yao水泥。這個隊伍只有人和馬車,但他們運送的卻不是可疑物品。
“總管先生,你是說你們是個……演出團?”他猶豫著又問了一遍,希冀可以從對方的回答中找出自相矛盾的地方來。
“對,我們是為了和平而來的志願演出團。我家小姐梅蒂·克羅索是著名的天才鋼琴和管風琴演奏家,聲名傳揚海內外,曾經在倫尼的聯合劇場舉行過音樂會。她更是充滿愛國心,聽說我們偉大的祖國面臨分裂,便不顧家裡的反對,堅持要到肯格勒舉行親善音樂會。這樣一位可敬的女士,你們居然讓她在這種連熱水澡都洗不上的鄉下地方呆了整整三天,三天啊!我家老爺在倫尼很有地位,可別讓他知道他最寵愛的獨生女兒在你這裡受到這種待遇。”
那總管面容整潔,衣冠楚楚,帶著黑色的寬簷禮帽和一副金絲眼鏡,調門很高,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駁得連長几乎說不出話來。連長感到一種想要拔槍出來打死麵前這男子的衝動,卻只能強行抑制下來。
“抱歉,我們只是做例行檢查,確定你們真的沒有夾帶違禁物資和魔法物品。現在去肯格勒投靠政變軍的投機客實在太多,我們有些抓不勝抓……”
“你們已經檢查了三十分鐘了,有檢查出什麼來嗎?連你們的法師都上陣了,拿著那探測杖敲了半天,有敲出什麼東西嗎?連個探測杖都用不好,看著真叫人著急!”
連長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那還未出師的魔法師學徒,期望他能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那學徒抓著探測杖,無奈地攤了攤手:“車隊裡除了管風琴、鋼琴、大號、小號、提琴這些東西之外,什麼都沒有。樂器和馬車上也都沒有魔法反應,實在沒有可疑之處。”
連長咬了咬牙,最後看了一眼那馬車上“克羅索兄弟銀行”的徽記。一切都對應得很完美,沒有絲毫破綻。
即便是如此可疑。
他不甘願地從牙縫中吐出那個詞:“放行。”
惹人厭惡的總管橫了他一眼,徑自回去指揮馬車隊徒涉過河。這個調門很高的男人充滿了可惡的自信,連長相信他肯定也能透過對面“麥特比西師”的盤查。一個小時後,偵查兵替他證明了這一點。
直到最後連長也不相信這些資本家的總管能去幹公益事業。“他們到底是走私了什麼?”他有些煩躁地問副官,卻沒能得到答案——直到很多年後,所有的戰爭都結束了他也仍然沒能得到答案。
*** *** ***
透過了麥特比西師的盤查之後,車隊繼續向北,惹人厭的總管也回到了自己的馬車裡面。一回到馬車裡面,他就摘下了沉重的寬簷禮帽,露出了修剪得很整齊的褐色短髮。用白色玫瑰紋章封起的鐵圓筒已經在座位上等著他,一旁還有不慎落入神聖防護結界之中的風元素之靈。總管笑笑,揮手將那可憐的召喚生物送回它原本的世界。看過姐姐送來的情報之後,作男裝打扮的美麗少女眉頭緊皺。
“貝齊已經回來了啊……希望還來得及。為什麼肯格勒的特使還沒有到倫尼?再不到的話,我們走私的東西就快趕不上時機了……”
邦妮自言自語著,將那圓筒和情報一同銷燬。
她不走私戰略物資,她走私管風琴:用純金和白金混合鑄造的巨大管風琴。足以解決肯格勒財政危機的純金和白金,只要她覺得情況合適。
當然,一同走私過去的還有這個時代最好的牧師,以及這個世界上最精明的投機客——邦妮·塞菲爾她自己。和她同行的年輕演奏家也非等閒——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一點。瑞絲並沒有看過“Blood Roses”的歷史文件,她不知道梅蒂·克羅索(Maidy Crossive)這個名字在歷史背面的重量。
“這是第三朵……也是我們的第一朵。”
做總管打扮的少女閉上眼簾,將新的情報加進計劃裡面。到肯格勒還有半天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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