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個偵察騎兵先發覺了城內的異狀。耐門和安妮快步奔到隊伍前面,發覺城門的瞭望塔頂確實是光禿禿的,沒有懸掛督政府的綠底十字旗,也沒有懸掛自由軍的旗幟。城門處一個衛兵也沒有,卻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具穿著藍色軍大衣的屍體;刺鼻的硝煙味直衝鼻孔,令人難受的血跡和彈痕散落四處。從那扇碎裂的城門望進去,城內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就像戒嚴後的深夜一樣安靜。
“赫爾的人在這裡交戰過嗎?”安妮問道。
耐門小心地走近一具屍體,察看著他的軍銜和領章後搖了搖頭。“不,這些是督政府軍的人。難道他們也加入帝國軍了?如果這是真的,情況就有些棘手。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這戰場附近的腳印和車轍都太雜亂了。”
安妮想了想,右手一擺,對著所有人下令道:“安靜!”
她命令所到之處,盡然鴉雀無聲。金髮少女低聲唸誦了一句咒文,閉起眼睛,高昂起頭,踮起腳尖,右手放在耳畔,就像在傾聽著什麼。她足尖輕顫,慢慢地、慢慢地將身體轉了三圈,最終側對著一個方向停了下來。
“這個方向五公里外有交火聲。我想我們必須要快點,否則追擊出去的那幾個連很可能會撐不住。”
“走吧。”耐門一甩馬鞭,命令道。
安妮忙叫住他:“等一下,索萊頓。這可能是個陷阱,我們真的要去嗎?”
“要去。雖然他們是擅自行動的,但我對他們負有責任。”耐門沉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想拋棄任何友軍。”
當他們趕到那裡時,卻見到了完全在預料以外的景象。正在苦戰的遠不止出來追擊的那四個連,竟足足有兩三個團!
這支部隊依託著王者河和靠近驛道的一處土丘構成了陣地,在約兩倍數量敵軍的攻擊下苦苦支撐著。雙方隊伍的上空,都飄揚著無數面由三條碧綠色橫槓和天青色背景組成的旗幟,不多的幾面“戰戟”和“鐵灰十字”夾雜在其中幾乎就看不出來。
“是赫爾帶來的援軍嗎?”
“不,那是‘青河’旗幟!他們也是……督政府軍?”
在辨識出旗幟的同時,耐門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為什麼督政府軍和督政府軍自己人會在交戰?為什麼他們會放棄天然的防禦要點肯格勒?赫爾中校的軍隊到底趕到沒有?但這些疑問也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而已。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詢問,而是戰鬥!
“全軍前進!”年輕的中尉下達了命令。
部隊從側面切入了正在進攻的督政府軍陣列中。他和突擊連一起衝鋒在最前面,極大的鼓舞了部隊計程車氣。督政府軍原本猛烈的進攻受到這一擊後很快就潰退了下去,耐門的部隊幾乎沒受什麼損失。在進攻方那些身著灰軍裝的帝國士兵們全部潰退下去後,士兵們搞不清楚哪些穿著藍軍裝的才是他們的敵人,便停止了反擊。
不久後,山丘上守軍的指揮官來到了他們這裡,還帶著兩個連的預備隊。耐門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正叼著菸斗的少將。
“呦,中尉,幾天不見了。我們又可以合作了,這真令人高興。不過,你來的不是時候。”幾天前還在肯格勒訓斥他的埃加·歐根吐出一個菸圈,友好地向他伸出了手。
事態變化往往是如此之快,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耐門撓了撓後腦勺,不太情願地也伸出了手。“少將……你又叛變回來了嗎?”
“是起義。我本想在他們撤退前給他們個驚喜,卻沒想到反而被他們算計了。這是帝國特務頭子設下的陷阱。”歐根把聲音壓低到只有耐門能聽見的程度,“你知道嗎,他們已經向我們正式宣戰了。”
耐門倒抽一口涼氣。“已經……宣戰了嗎?不可挽回了?我們再努力也沒有用了?”
“不,有用。我們努力作戰至少可以保證自己不當俘虜。遺憾的是,我不能保證我們不會死。”歐根躲開了耐門的目光,“把你和你的人拖進這個陷阱,我很抱歉……恐怕援軍今天不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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