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玄幻魔法>暴風雨中的蝴蝶> 第四章 能與你邂逅便是奇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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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能與你邂逅便是奇蹟(3) (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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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六年八月九日(MDay+130)上午東三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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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的東三區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孤零零的馬蹄聲。

耐門·索萊頓恍惚想起,昨天這個時間,他好像也走在這條道路上,街道似乎也是同樣寂靜的。但一夜過去,戰況已經完全不同。

散佈四處的屍體和武器證明了昨夜戰火的慘烈。平民、自由軍人、倫尼民兵和帝國入侵軍的屍體散落在街道的各處,幾乎每條街巷都有激烈槍戰和肉搏戰留下的痕跡。兩軍都有些屍體已經被裹屍布裹了起來,但最終還是沒能運走。幾乎所有的路障和防禦工事都被夷平,道路上到處都是爆炸和破壞魔法留下的廢墟,那些用硬石板鋪成的主幹道現在也是處處坑窪。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些代表著火場的煙柱。兩軍的戰鬥點燃了許多房屋,帝國軍更是焚燬了能找到的每一處倉庫,以防自由軍再次利用這些資材。這些煙柱燒了整夜,沿著街道一直延伸到遠處城市的盡頭。在剩下區域中面積最大、囤積物資最多的兩個區域,東三區和北三區是這些煙柱最集中的地方——這也反襯了東三區如今的寂靜。

他知道這裡為何如此寂靜。兩軍已經幾乎拼光了有組織的部隊,最後珍貴的部隊都用來確保退路了。一開始,帝國軍前後夾擊了在東三區佈防的自由軍主力,將這裡數以萬計的自由軍人和民兵打到全線潰散。自由軍分散成各種規模的散兵隊,掩護著這個防區內的民眾且戰且退,但仍然承受了極重的損失。接下來,帝國軍重演了這個過程,他們的主力部隊同樣被擊潰,分散,並受到自由軍殘餘部隊的追擊,現在兩軍的主戰場已經轉移到了城北和城南各區。自由軍要確保向南城港區的退路,而帝國軍則想要保護北城各區的後勤倉庫,誰也沒有餘力在東三區繼續纏鬥。

靠在他胸前的金髮美少女低聲抱怨著:“老是碰不上人,我們的戰績彙報該怎麼辦啊。好不容易構思好的,要是傳不到福克斯元帥那裡,就虧大了。”

“彙報應該不用擔心吧。我們取得了那麼一場大勝,還有這兩件戰利品在,誰能篡改我們的功勞?又有誰敢搶奪?”

耐門笑了起來,指著掛在馬鞍旁的兩柄魔法武器說道。光是那把美德七劍之一的“仁慈”就已經很驚人了,但另外一把更加驚人:那是帝國皇帝的“強權”。

這還是歷史上第一次有自由軍人碰到這柄武器——不,這甚至是歷史上第一次有帝國的敵人拿到這柄武器。

“可這不夠。我們需要的不只是一份戰報,我們需要一個傳奇。情色,暴力,爽快,構成傳奇故事的不外乎這些東西。”

聽到安妮的回答,耐門發自內心地說道:“我覺得照實說你就已經非常傳奇了,安妮。自由時報會發瘋一樣追著你要給你做專訪的。”

她那藝術品般美麗的身材已經只剩下一隻右手是完好無損的,剩下的左臂和兩腿都已經被利刃斬斷,然後用深黑色的水晶扣在肢體的斷口上,水晶的側面用浸透了血的繃帶密封著。這種傷勢就算是男人,也稱得上是駭人聽聞的重傷了——更不要說是這麼一個魅力十足的金髮美人。

“照實說?休想。”安妮哼了一聲,用僅剩的右手掐了他一下,“每個人肯定都會問那個問題,‘你是怎麼受這麼重的傷的’?難道要我告訴他們是被臨死的軍務大臣咬了一口?這麼恥辱的事情我可不想傳出去。”

“恥……恥辱?”耐門結結巴巴的重複了一遍,“就算不是高階法師,對方也有‘強權’啊!高階法師的戰鬥本來就是勝負難料的,一點點變化都會改變作戰的結果……”

“當然算。我可不想讓帝國軍計程車氣因為這一戰重新恢復起來。”安妮打斷了他,“幸好,那一戰幾乎沒人看到,只要再改動一些細節就好了……比如,敵人不只是軍務大臣。從皇帝、首相、軍務大臣、安全大臣、外交大臣、宮廷法師等等一干人等全在軍隊之中,而且卑鄙無恥地設下陷阱圍攻我。”

“而皇帝逃走了。”耐門也逐漸掌握了安妮的思路,“換句話說,他不可能自己否認這個謠傳,否則他逃走這一更為恥辱的秘密就會暴露。打贏這幾個人的過程肯定也更為精彩……”

安妮的額頭在他胸口輕輕一撞:“誰說要打贏了?要輸。帝國最強的力量都集結起來了,我肯定要戰敗被俘才行。抬高敵人的能力和野心就是抬高我們自己,要不怎麼史書記載的魔王和暴君都妄圖要征服世界呢。不這麼編怎麼能顯示我們的艱難和辛勞呢?”

“可是……你要是輸了,再往下怎麼編啊?”

安妮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雙腿說:“接下來自然要顯示敵人的殘暴和卑鄙,順便加一點傳奇故事必須的情色要素。為了瞭解我魔法的秘密,皇帝和他荒淫的貴族們只能選擇拷問來降低我的意志力,從而保證他們的精神魔法能起到效果。反正帝國高階魔法師很多,關於他們的黃色禁書應該也很多,從那些最聳人聽聞的故事裡摘就是了——你應該看過不少吧?”

耐門的臉色變得通紅:“我真沒看過。荒、荒淫的貴族什麼的,我肯定編不好的!”

“那就在談到這個部分的時候扭開頭去,眼眶含淚就好,男人們豐富的想象力自然會起到效果。兩條腿、一條手臂,能玩的花樣多著呢,只是有些花樣現在可能還沒人想到過。”安妮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湊近耐門的耳邊,“當然,你也得記住幾個基本花樣,以防萬一有人突然問起穿幫。先從左腳開始吧……”

安妮壓低了聲音,但能聽出她興致很高。她使勁編著她自己被帝國貴族用各種手法拷問的故事——在這些故事裡她的每條腿都起碼被“使用”了三次。那幾種處理她的手腳的[嗶—]方法聽得耐門毛骨悚然,酸水一陣陣地從他的胃裡翻起來。

“……就這些吧,把死掉的軍務大臣塑造成良知尚存的幫兇,活著的傢伙們則一個比一個邪惡暴虐。皇帝一定要邪邪一笑,一邊把玩血淋琳的關節骨,一邊聽著我的慘叫取樂。應該不用再講一遍了吧?這種故事一遍就能記住的。要是賣給‘那些’書商,能賣不少錢吧?”

“我倒是真有點想忘掉了……這確實都是隻能地下流傳的故事啊,我打賭南北雙方都會禁掉這本小冊子的。”耐門嘆了口氣,“我都快開始真的恨這些荒淫的貴族了。”

他的目光止不住地向著安妮的斷肢望去,從手臂挪到腿,又挪回來。安妮剛編出的拷問故事就像病毒一樣在腦海中逡巡不去,讓他覺得這一幕彷彿真的發生過似的。她怎能如此輕鬆地編造以自己作為女主角的“那種”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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