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米廳長……”一時間小李後脖頸上的汗都下來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說的那位、那位任專家,叫、叫什麼名字。”
米家山有些奇怪小李講話忽然間就變得結結巴巴了,要知道這個小李一向是以嘴皮子利落著稱啊!
不過此時米家山也顧不得探究其中的原因,直接對小李把任專家的名字講了出來,“叫任爭流,他前面是不是來過?”
“任、任爭流?”聽到米家山嘴裡吐出這個名字,小李找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他把目光望向任爭流,心中咆哮道:大哥,您是故意來玩我的嗎?明明是一個大專家,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冒充鄉鎮小幹部啊?
任爭流從聽到米家山講出“任專家”三個字,就猜出這位米廳長很可能是過來找自己的。這個時候米家山把自己的名字完整無誤地講出來,也正驗證了他心中這個猜測。
於是他就坦然對米家山一笑,說道:“米廳長,我就是任爭流,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啊?你就是任爭流任專家?”米家山不由得一怔。
他先前不是沒有看到任爭流,但是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會是武廣濤電話裡所說的那個幫助天州陶瓷公司修好義大利進口壓濾機的技術專家,因為在他腦海裡下意識地認為,任爭流既然是一位精通義大利陶瓷機械裝置的專家,那麼年齡怎麼說也得三十五歲靠上。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任爭流竟然是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呢?
哎!這個武廣濤,真是不靠譜,也不在電話裡跟自己講明白任爭流的年齡,讓在這位年輕專家跟前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虧得自己之前還極力向省委組織部推薦把他提拔到廳裡擔任副廳長呢!
“你就是任專家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米家山心裡埋怨著武廣濤,腳下卻絲毫不由耽誤,他伸手把當在任爭流前面的小李給撥拉開,然後兩雙大手就緊緊地握住了任爭流的手,嘴裡解釋道:“任專家,你不會怪我有眼不識金鑲玉吧?沒有辦法,老武這個傢伙在電話裡沒有講你的年齡,而我也完全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年輕,年輕的有點過分!”
“米廳長,我不是什麼專家,只是碰巧會一點維修陶瓷機械的技術而已。你千萬別喊什麼任專家,喊我小任就行了。”任爭流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被米家山給搖晃散架了,嘴裡連忙說道。
“那怎麼行?專家就是專家!”米家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裡說道:“反正別的省市我不知道,放在咱們天中省,能夠維修義大利迪芬巴赫公司自動液壓壓濾機的,你是獨一份。如果你這樣的人不是專家,還有什麼人能是專家?”
見米家山堅持不肯改口,任爭流只能是搖頭苦笑。反正嘴長米家山臉上,他堅持要叫自己專家,自己還能捂住他的嘴巴嗎?
“米廳長,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於是任爭流就問道。
“任專家,我聽武廣濤說,你不僅熟悉義大利的陶瓷裝置,而且還精通義大利語?”米家山說道。
唉,真是酒後失言啊!任爭流手輕輕拍了拍額頭,有些赧然。
沒有辦法,昨天晚上武廣濤和天州陶瓷公司的領導們太熱情了,十幾個人輪番端著酒杯上來與他碰杯,縱使他在部隊裡鍛煉出來了一副好酒量,但是面對著一比十幾的懸殊力量對比,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最後沒有被當場灌倒,已經是武廣濤他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