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蘇相癱坐下來,腕邊的茶盞被無意帶倒摔碎,茶水將上好的羊絨毛地毯侵溼了一片。
“冉兒,”他不可置信的念著蘇穆冉的名字,怎麼也不敢相信前幾日還活生生的女兒怎麼就沒了。
皇帝看著他深嘆了口氣,向著侍衛擺手道,“派人傳召裕相和御史中丞入宮,要快。”
“奴才遵命。”
兩日後,
一烏蓬漁船之上,兩個漁民打扮的人守著船頭和船尾,腰間都別了上好的匕首,眼神四處打探著周圍的行船情況。
“我們一出事,江南洪災的善後便有周圍幾州的知府協同出面處理,”李懷瑾指著桌案上的羊皮地圖對蘇穆冉言道,“連流民暴動也及時遣了軍隊鎮壓。”
“陛下可真是將我們算計的萬無一失,所有的退路他都留好了。我們只不過是他手中完成任務的棋子。”
“可現在,他已經入了我們的棋局,”蘇穆冉伸手指向地圖上早已標記好的路線,“這是門中最善地理的人幫我們設計的進京路線,這條河與泠灣相連,直通宮內的芙蓉池。”
“路上我們接應的人手都已經準備好了。”
“燕京城中喪葬白旗高高掛起的時候,便是我們進宮動手之時。”
入夜,六月的天無聲下起了瓢潑大雨。
皇帝的轎攆走了半截路就停在了迴廊上避雨。
“陛下,雨水太大了,不如,咱們先去前面的芙蓉池避一避吧。”小成子拿過一塊帕子來給皇帝擦拭。
“您身上都淋溼了,正好前去泡一泡,舒展舒展身子,也好過在此地乾等著啊。”
皇帝看了看外頭不知何時才能停止的大雨,言道,“皇后究竟有何事要找朕商議,怎麼非往西宮的偏殿去。”
小成子接回他擦完的帕子,對皇帝責怪皇后的言語不敢分說半毫,只低頭俯身賠罪著。
皇帝瞅著他著默聲的樣子嘆了口氣,“你這膽子可真是比不上德公公,”
“行了,聽你的。走吧,去芙蓉池。”
“起駕芙蓉池——”
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