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看賈珃前去探查他們的病情,有些驚訝:“珃姑娘竟然還懂得醫道嗎?”
“略知一二。”賈珃含糊其辭:“我在錦鄉侯府的時候認識了個老仵作,是京兆府帶去的,水平頗高。且京兆府諸位官爺查案細緻。那時候我在侯府跟在他們後面邊看邊學,倒是偷師不少。”
“原來如此。”陸海頷首。
周嬤嬤則小心翼翼問起靳列的情況:“不知三公子現在如何了?我想著過去看看他,無奈他正病著,王爺也不許我們多去打擾。是以還不知他究竟如何了。”
賈珃便把靳列的情況撿些樂觀方面的簡單說了說。
周嬤嬤笑笑,面上愁容更甚。
屋裡瀰漫著濃重的藥味。屋中有三個碳爐,爐上都擱置藥罐,罐中咕嚕咕嚕作響,儼然它們都在忙著一刻不停。
病人們躺倒在床上,有的昏沉睡著口中在含糊嘟囔,有的時而全身微微抽搐時而一動不動。有些還在抓撓著身上,已經破皮也全然不顧。
賈珃去看他們的耳朵,果然內裡都遭受了重創。反應大一些的,感染已經接近腦部。反應輕一些的,內裡情況也稍微好點。
她正仔細琢磨著會是個什麼樣的境況造成的,這時候忽而牆角處響起個拔高的尖叫聲。
四人循聲望過去,只見一人掙扎著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地彷彿在痛苦撕扯著空氣,口中說的話不成字句,只胡亂嚷嚷著。
除了賈珃外,但凡王府的人俱都開始害怕不已。
躺在床上的侍衛們駭然色變:“他、他這是不行了!那時候其他人死前,就是這個樣子!”
恐懼讓病人們紛紛想要逃離,無奈身體緣故壓根無法行動,一個個面露驚懼地望著那臨死狀態的小廝,各個身體顫抖不止。
賈珃行至那處,但見小廝也只是和靳列差不多大的年紀,面板微黑雙目圓瞪雙手正無意識地揮舞著,口中吐著些微的白沫,額頭青筋暴露,叫聲尖銳刺耳。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周嬤嬤又緊張又難過,一想到靳列將來可能也要面對著成為這般的慘狀,她忍不住失聲痛哭。
靳剴衝到了床邊,不停叫著小廝的名字:“你跟了我許久,我不准你死!你聽見沒?好好撐下去活著,不許死!”
面對著幾近崩潰的二人,賈珃卻十分冷靜地凝望著床上的人。
平日的時候,她絕對不亂用蠱,免得沒能幫到人反而把人給害了。可如今眼前之人反正就要不行了,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且在他瀕死之前讓蟲兒們試試看能不能救活。
於是賈珃暗中遣道:藥蠱王!毒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