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熱烈地愛過,又無奈地分開。
分開的時候也有過痛徹心扉,也有過牽腸掛肚。
而現在,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鹿溪看到自己送出去的禮物依然有被對方好好地保管著。
沒有斷裂,沒有褪色,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這裡面,全都是嚴以珩的認真和珍視。
還能有比這更好的感情嗎?
鹿溪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他朝嚴以珩的方向伸出手——
把那兩個小人都拿走了。
原本,只想帶走代表自己的那一個,可到了現在……鹿溪又捨不得了。
嚴以珩也並沒有阻攔,只淺淺地笑了。
他又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了一句很真心的稱贊:“我看過幾個你發的專案,都完成得很好。鹿溪,你真的做得很好。”
他還記得幾年前鹿溪的糾結,那些無人知曉的努力,落在旁人嘴裡,不過只是一句輕飄飄的“有鹿家這樣的背景,做什麼都能成功啦”。
“鹿家”,是榮耀,也是負擔。
那些獨自努力的深夜,大約只有嚴以珩知道。
現在……鹿溪應該已經能夠證明自己了。
他是鹿溪,不僅僅是……鹿家的兒子。
這樣直白的誇獎讓鹿溪既得意又心酸。
他攥著那兩個黏土小人,心裡終於還是軟了下來。
他把……代表嚴以珩的那一個,重新放回那人的手裡,只帶走了代表自己的那個。
“逗你的,小珩。”鹿溪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我要是把這兩個都拿走了,那位——”
他努努嘴,手指往下按著自己的眼睛,擺出一個面無表情的撲克臉。
“——許先生,不會在我走了之後嗷嗷發瘋吧?”
嚴以珩:“……”
他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腦袋裡跟過電影一樣,先想到許醫生那一通自報家門一樣的簡歷介紹,又想起聽到滕酩飛德國出差時,許醫生酸溜溜的“我也做過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