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名成改口了:“離開家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秦招驚訝地開口,又覺得這樣說太過古怪,於是補充道,“好像也沒有……”
氣氛凝滯,過了許久。
秦招低聲開口:“雖然這麼說顯得我很卑劣,但是趙名成……”
“當初……”
秦招遲疑著,喉結滾動,手指攥緊茶杯:“我其實是在想,你為什麼不能幫幫我呢?”
“你是趙家大少爺,幫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能幫幫我呢?我白到最後甚至有了哭腔,模糊淚眼中,看見趙名成那副遲鈍又錯愕的表情。
秦招表情驀然空白,他深吸一口氣,像是釋然了,強顏歡笑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深秋的夜裡雨水似乎能浸透到骨頭縫中。
獨自一人離開的深夜,秦招望著空無一人的露臺,低低嘆了聲:“可惜你不懂……”
……
江凜目光隨著他的視線,落到舞臺中的秦招,冷峻的人表情依舊淡漠,明明是故事的主角,他卻彷彿遊離在故事之外,以無比平淡的口吻,述說著事不關己的悲劇。
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當我的□□靜止,靈魂孤寂的時候,我身上為什麼要綻開這多荒唐的玫瑰?【注】
江凜:“你現在似乎懂了。”
趙名成點點頭,低低迴了個嗯:“都過去了……”
“恕我直言,你並沒有立場去說這句話。”
陸辭言沉默地注視著舞臺中的秦招,他好似一臺永遠不會停歇的機器,一輪又一輪地排練,指導,做著機械的動作。
他問出聲:“然後呢?”
趙名成愣怔幾秒,臉上出現一個是啼笑皆非的表情,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格外地維和。
“後來他被誣陷和資助的學生之間存在戀情,被辭退後患上精神疾病,再也沒法跳舞了。”
“再之後……”
趙名成苦笑:“再之後,我沒看好他,他殺了人之後自殺了。”
話音落下。
空曠的室內霎時間死靜,時間彷彿瞬息之間停止。
“這次我是想幫他的。”
“江凜,其實夢境並不可怕,在這裡,我能看到他,只是能看到,就已經很滿足了。”